“善哥,你不吃吗?”
“我吃过了。”
“那你去忙吧,吃完我自己洗碗就行。”
“没事,我也没什么事,你先吃。”
“我没有那么脆弱。”孟知微被他“老母亲”般的操心逗笑:“我又不是小孩子,还得你守着吃饭。”
何嘉善没接她的话,固执地盯着孟知微说:“我真没事,你抓紧吃,粥凉了。”
这一瞬间,孟知微才隐隐察觉到了何嘉善的不对劲。
听话地小口喝着粥,余光瞥着何嘉善的表情,见他的紧张随着自己的动作越来越明显,她大概也猜到何嘉善在打什么主意。
还说她固执,他也没比自己好到哪里去。
随着最后一口粥喝下,孟知微突然猛地咳嗽起来,连忙抽出张纸对着轻轻咳嗽了两下再将纸团成一团放在桌上,何嘉善看着孟知微的碗底脸上的表情堪称一盘五彩调料盘。
孟知微暗笑又不敢在脸上表现出来,加上咳嗽心里都憋痛,何嘉善那个闷脾气也是沉得住气,问了句吃完了吗就端起碗去洗水池洗碗,反复搓了好几遍确认真的什么都没有就开始对着垃圾桶一顿研究。
站在推拉门处的孟知微好笑地看着何嘉善,实在是对这个闷葫芦五体投地。
“善哥,你在干什么啊?”
“没有,我好像不小心扔错垃圾了。”
“是什么,我帮你找。”
“没事,不重要的东西。”
“是不是打火机?”
何嘉善没接话,他答应孟知微不骗她,他不想撒谎。
“还是什么其他的,会反光的,跟打火机一样的那种材质的东西。”
听到这里,何嘉善再蠢也明白了孟知微的“恶作剧”。
只是现在相比于恶作剧,孟知微的反应才更让他紧张。
她吃到了戒指却装作没看到的样子,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何嘉善心里之前有过预设,他再情绪稳定终究是人,事情发生了终究是会带些情绪,咬着唇走到孟知微身前躬身与她对视:“微微,你不想是吗?”
“不是不想,是现在的情况不合适。”
“为什么不合适,结婚是我们两个人的事,这不是你跟我说的吗?”
“结婚是我们两个人的事,可我不想我们结婚的贺礼是一笔巨大的债务,善哥,你听懂我的意思了吗?”
“微微,你是不信我吗?”
“我不是不信你,是我害怕跟你结婚了因为这笔债我就给自己设了退路,跌了这一个坑,如果我没能靠自己,或者靠你和我爬出来,是不是我要选择从老板变成老板娘,是不是我要变成妈妈,是不是,我的人生要走另外一条路。”
孟知微真诚地看着何嘉善的眼睛,坚定说着自己的打算:“一旦我们结婚了,我就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全力冲了,善哥,你明白吗?”
“嗯。”
“等钱还完了,第一秒我们就去领证,一分钟不耽误。”
何嘉善沉默了几秒终还是跟以往一样妥协,抱了抱孟知微说:“好,听你的。”
“铛铛铛。”孟知微见他同意了立马展示中指戴着的戒指,不是什么贵的钻石而是镶嵌着不知道什么材质的绿色宝石,蛮大的一颗看着跟翡翠一样。
她也不知道是什么,以为是何嘉善随便买的假货。
何嘉善抓住孟知微戴着戒指的手,眼眶忽然有点湿润。
那是何嘉善妈去世给他的戒指,说是看不到未来儿媳了,让他代为赠送,这颗晚了很多年的戒指,终于还是戴在了它的女主人手上。
“好好戴着,有仙人祝福。”
“仙人?”
“嗯,仙女。”
孟知微脸色一沉,她知道何嘉善不信鬼神,说仙女应该就是说他妈了。
没想到这颗戒指是阿姨留下来的。
玩闹的语气瞬间严肃,握紧何嘉善的手保证说:“善哥,我会让它回到正确的位置的。”
“如果你没有,那我就自己动手给你换。”
“哈哈,知道了,知道了。”
事情说开了,何嘉善继续走回水池清洗灶台,孟知微则捡了本书走到小凳子处晒着后背开始看书,等何嘉善端着热水放在她身边才听到一句:“《论持久战》?”
“对,写得真的很好。”
“没想到,你居然还看这本书。”
“在你的书堆里翻出来的,我感觉讲得真的很好。”
看她没有后背靠着难受又想让她多晒太阳,何嘉善索性也找了个凳子那本书跟她背靠背看起来。
“善哥,我看了才知道我之前的问题,我太着急了,着急赢,想走捷径,所以才会熟。”
“走捷径没错,方向确定就好,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做正义的事情不会错的。”何嘉善转过身示意孟知微躺在自己身上看会舒服一些,孟知微听话地躺下就让他说完后半句,他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