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谢沉胥还是因为谢昀才那般相信魏向贤。
想不到,自己最后却成了他丢弃的棋子。
“好在你知道了他的狼子野心。”
江凝靠在他怀里,忽觉有些后怕。
“是你够聪慧,我是捡到宝了。”
谢沉胥说着,低下头在她额头上深深啄了一口。
“姑娘,世子,到了。”
外面却忽然传来采荷的声音,江凝慌忙从他怀里挪开。
几人回到宅子里,江凝去通知赵玉瓒一声后,众人便准备着等三更天。
三更天一过,众人从宅子离动身离开。
马车驰骋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他们沿路的障碍都已被郭槐清掉,城门口的守卫也松懈许多,侍卫们都以为谢沉胥今夜不会再冒险出城。
可却在他们松懈之时,一辆马车径直往城门口冲来。
“拦住他们——”
昏昏欲睡的侍卫们一下清醒过来,想要拉木桩拦下他们时已经晚了。
几把长刀在夜空中划过一阵寒光,守城侍卫们的鲜血洒到城墙上,即便是在浓稠的夜色里也是可怖瘆人。
城门大破,马车急急驶出,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城门上的侍卫都还未反应过来。
郭槐他们接到消息赶来时,已经晚了。
“砰——”
中宫里传出茶盏摔碎的声音,章聿对着跪在地上的郭槐大骂:“堂堂骠骑大将.军,连个人都抓不住?难不成你这把宝刀老了?!”
郭槐打了那么多的胜仗,在抓谢沉胥时却被他钻了空子,令章聿无法相信。
“是末将失职,没守好城门,求殿下责罚——”
郭槐供认不讳。
“孤肯定会罚你,可好端端的,郭将.军偏要调走守城的兵力,实在不得不令孤深思啊。”
章聿冷眸盯着他,好似要把他藏在心底的那点心思看透。
“是末将接到线报,说谢沉胥藏匿在城西,是以末将才会调整兵力去城西搜寻。”
郭槐沉声解释。
“你驰骋沙城多年,兵不厌诈的道理,难道郭将.军会不懂么?”
章聿觉得好笑,就算是接到线报,也不必调走守城的兵力,更何况郭槐还是个沙场经验丰富的老将。
“是末将疏忽了。”
即便是被章聿打个半死,郭槐也绝不能承认他同江凝通过气,否则死的不只是他一个人,还有整个郭家。
“疏忽?”
章聿冷哼,随即冷声下令道:“将郭槐押下去,鞭刑伺候——”
郭槐心思沉了沉,章聿只说要罚他,却没说清楚要罚多久。
“是——”
很快,容不得他多想,外面的侍卫跑进来,将他押走。
西晋城外的密林里,谢沉胥和江凝等人还在飞快赶路,只有出了西晋地界才算安全,他们不敢停下来。
彼时的北椋都城,魏向贤已经收到谢沉胥从西晋逃婚的消息,他猛地将手中密函拍到案桌上。
“王爷,可是发生了何事?”
翟墨还被蒙在鼓里,不明就理问他。
“无事。”
见他匆忙进来,魏向贤收起神色,缓缓将桌上密函扔进灯盏内烧掉。
随后道:“去看看郡主罢。”
第三百零七章 小产
翟墨不疑有他,跟着魏向贤往平阳院子走去。
路上,魏向贤问他:“你到谢沉胥身边做事有多少年了?”
翟墨心下一沉,不知魏向贤为何突然这么问。
“回王爷,有十多年了。”
翟墨未有多想,很快回他。
“想来他待你不错,不然你也不会一直对他忠心耿耿。”
他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在前面,与他面无表情说着这些话。
翟墨点头道:“世子待属下是不错,当初若非是世子救属下一命,属下也不会有今日。”
“他如今不在了,本王希望你也能如他那般,忠心耿耿待本王。”
来到平阳院外时,魏向贤顿下脚步道。
“属下会的!”
翟墨垂首应承。
魏向贤似乎是得到了令他满意的答案,稍稍点头后走进院里。
平阳正躺在贵妃椅上晒太阳,彼时已是初秋,即便是躺在院子里晒太阳,也不会觉得灼热,是令人舒适的气温。
见到魏向贤,锦儿刚想同他行礼,他将手放到嘴边,做了个“嘘”声的手势,锦儿点点头,轻手轻脚退到一旁。
平阳的肚子已经很大,再有不到一个月便要临盆,魏向贤已经为她找好稳婆,早在几日前便住到了贤王府上。
府上的下人们见到那稳婆请得那般快,都说魏向贤疼爱平阳,对她生产的事很是上心,即便是谢沉胥在,只怕也做不到像魏向贤这般。
半刻钟后,平阳见身子暖得厉害,以为锦儿还站在自己身旁,伸手道:“差不多了,扶我进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