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现在的身体已经好了差不多了,柏恩觉得靠自己的免疫力完全可以支撑过去,但是医生却叮嘱要把药再吃上两天。
吃完了药,她动作随意地翻起了整理起在桌子上面被翻乱的书
“妈妈,你干嘛要这么辛苦?”崽崽皱着鼻子问,“是爸爸养不了家了吗?”
“……”柏恩决定趁孩子小,及时纠正她的三观,思索一番道,“我们每个人活在世界上都是为了拥有自己的生活,追寻自己的价值,实现自己的理想。”
崽崽神色迷糊,“不懂。”
柏恩又问:“宝宝,你长大以后想做什么?”
崽崽思考了一阵说:“张叔叔说,我以后要继承爸爸的钱。有了钱,我给寄几买脑斧。”
“……”
她的震惊不亚于知道崽崽房间里随便一只玩具熊都要一万多的那一刻。
她艰难地问:“那假如以后不用继承爸爸的钱,宝宝以后想要做什么呢?”
崽崽捏紧了小拳头:“那我要寄几挣钱买脑虎。”
柏恩眼皮一跳,这孩子对老虎到底为什么这么执着?
她继续谆谆教诲:“所以崽崽你为了买老虎去工作会变开心,而妈妈为了赚钱去工作了也会开心,我们的开心都是一样的,你能理解吗?”
崽崽撅起嘴巴,摇了摇头:“我想妈妈不辛苦。”
柏恩不得不跟她解释:“做喜欢的事情一点都不辛苦哦。”她有点讲不下去了,赶紧转移了话题,问她:“今天和张叔叔去了什么地方啊?”
崽崽兴奋道:“去了动物园!”
“动物园里好玩吗?”
“好玩!我们看了狮几、脑斧……”她掰着手指头开始数,又目露憧憬道,“那里迟早是我的!”
柏恩:“……”
我果然,不擅长教育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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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中旬,三人终于珊珊启程回国。
此时宜西市已是入冬,天色寡淡,路边悬铃木叶片只零星几片,城市壮观得犹如一场帕瓦罗蒂的歌剧。
尽管柏恩已经做好了准备,穿起厚厚的羽绒服外套,但是出了机场之后还是被冻得一哆嗦。宜西的冬天是湿冷,冷气直往骨头缝里钻,冻得她浑身直发颤。
徐献清只穿着一件灰色的大衣,人看着却比她体面多了,笑盈盈地把自己的围巾摘下来,一圈一圈给她围上。
柏恩眼神怀疑地上上下下扫视他,发现他真不觉得冷,安慰自己他肌肉比自己发达,总是要再耐冻一些。
“妈妈,冷吗?”崽崽看她缩着身体,白嫩嫩的小手抓起她的手,“我捂捂。”
她简直像一个小火球一样,身上有发不完的热,手心还暖暖地出着汗。
好在很快上了车,车上暖气打得很足,才救了柏恩一命。只不过没坐上多久,她又觉得自己身上热得不行,里面衣服都被汗水浸湿,连呼吸都艰难起来。
她脸上被捂得红红的,终于忍不住把脖子上的围巾扯了下来,喘起了气,忍不住嘟哝道:“什么时候才能到?”
徐献清把车内空调调得低了一些,握住她被汗水浸得湿淋淋的手:“还得一会儿了,要不要先睡一会儿?”
柏恩轻轻“嗯”了一声,眼皮耷拉着,睡着前最后的想法是——
讨厌冬天,好讨厌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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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恩坐在沙发上,伸着手让陈秋延……把脉。
他收回手道:“摸你的脉象,虚软无力。我看是气虚导致了体内气的温煦和凉润功能失调,所以畏寒畏热。加之思虑过重,又染风寒,导致阴阳两虚,肝郁气滞。”
顿了顿,又接着道:“不过倒也不用太过担心,用食补慢慢养着,我再开点药补补。最重要是你平时得多休息,少思虑,这样气血恢复得才快。”
柏恩听他说了一大段话,总结下来不过就是“体虚”而已。依她的经验,平时吃点钙片,多活动活动就差不多了。
“我看看你的腿。”陈秋延蹲下来,柏恩把自己的裤子卷上去。
他伸手握住她纤细的小腿,按了按几个地方,问:“这里疼吗?”
柏恩摇了摇头。
他站起来道:“要是什么时候觉得不舒服,我再帮你扎几针,活活血。”
柏恩慢吞吞地“哦”了一声,把自己卷起来的裤子放下去。
徐献清的视线在她腿上那条伤疤上停了两秒钟,然后起身,“行,明天我让罗叔煎药,你早些回房休息罢。”
柏恩朝他摆摆手:“你明天还得去公司,就别光顾着我了,我有的是时间睡觉。”又接着道:“明天我打算带崽崽回家看一下我父母,我怕他们会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