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温嘉温柔地抬眼看着她,恬淡地开口:“不是,没有这回事。但是,小柏,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之前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徐献清神色开始不耐烦:“徐温嘉,你会不会叫人?”
徐温嘉嘴唇动了动,“嫂嫂。”又说,“对不起。”
柏恩:“……”
她其实也没什么被欺骗的愤怒,除了刚才知道他俩关系时有点懵,后来一直挺平静的,毕竟那是原主和他们的爱恨情仇,跟她……大概是没多大的关系。
对,她用力一点头,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只不过柏恩有些在意他那句“一切都是为了她”,说实话她心底也有很多疑问。
柏恩转头对徐献清说:“出去。”
徐献清当即拉起她的手就要出去。
柏恩:……
柏恩:“我是让你出去,去外面等我。”
徐献清眼睛微微睁大,一副被伤害到的受伤神色,他压低嗓音问,“你要和他说什么?你和他有什么可说的?”今天明明还是他的生日来着。
柏恩不为所动,眼神坚定地看着他。
徐献清薄唇抿紧,警告地看了一眼徐温嘉,把正在吃饭的女儿给顺走。
专心吸溜面条结果身体腾空崽崽扭过头,“……粑粑?”
张助理擦了擦嘴角,向徐温嘉一颔首,也跟着出去了。
餐桌上终于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室内的音乐低缓悦耳,周围有客人窃窃交谈声与笑声,灯光正正好,面对面坐着的是令人放心的熟人,一切都令人神经放松。
柏恩笑了一下,这笑容像一个信号,让徐温嘉原本忐忑不安的心平静了下来。她还是他熟悉的那个人。
她大咧咧道:“哎呀,其实我早就怀疑你是我以前的熟人了,就是没想到是弟弟啦。”
徐温嘉听到“弟弟”这个称呼,唇角勾起了一个轻嘲的弧度,“后来我一直想和你解释,可惜没有你的电话,联系不上你。”
柏恩嘀咕道:“我当时那个的手机不知怎么坏了,后来就直接换了一个新的,你联系不上倒也正常。”
“我想也是。”徐温嘉可太了解他哥这个人,根本不会给他一点可乘之机。他小心翼翼地问,“我哥……他对你好吗?”
柏恩点头,“还不错吧。”
其实是非常好的,作为丈夫或者父亲来说。
徐温嘉神色略带些苦涩,其实他看得出来,柏恩身体和精神比之前好了太多,面颊带着被精细养护出来的淡淡红晕,整个人像是笼上一层珠光宝气的光泽。
那都是他现在无法给予她的安定和富闲。
“你想知道些什么,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
柏恩挺直了脊椎,身体微微前倾,神色变得郑重其事:“我比较在意‘我’出车祸之后的事情,好像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得病’的吧。”
她虽然也问过父母,但是他们都不太愿意提起,只是说她现在就已经很好了,不必去在意过去,一副讳莫如深的神色。
徐温嘉深深地吐了一口气,“车祸不久,你就确诊了解离性人格障碍,我们都觉得不可思议,因为你……”
他仔细分辨柏恩的神色,接着道,“你的童年应该没有留下来什么创伤才对。总之,后来医生把病归结为你经历危险事件之后留下的精神阴影和压力。”
“当时,我们都以为你会慢慢好起来,就算是为了宝宝,至少也应该亲眼看一看她。”他很清楚地知道他们两个人有多么期待这个孩子。
徐温嘉压低声音,“但是病情并没有好转,小白的抑郁程度很重,而且还伴随着严重的躁狂症状。我那个时候经常回哥哥家,发现她每天都被注射大量的安定剂,有时候甚至一整天都被困在束缚床上。”
柏恩开始明白自己手臂上的那些针孔是从哪里来的了,看来原主之前真的是个不折不扣的精、神、病。
“我不明白,明明只是生病了而已,哥哥却能做到这么冷漠无情。”他冷笑一声,“他后来甚至开始挑起了精神病院。”
柏恩逐渐有了代入感,有些坐立难安,她默默地想,如果真有这件事,她希望徐献清能为她安排一个舒适的单间病房,医生也要温柔一点的。
“不过后来,她的病情也稳定了下来,不发病的时候越来越多了,也就是那个时候,我和她的交流变多了,发现她其实就是一个普通小姑娘而已。但是哥哥还是一直把她禁锢在房间里,她作为病人,难道不应该以她的感受为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