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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恩坐在桌子前写卷子,她喜欢花,桌案上摆着的花瓶插上了几支新鲜的卡布奇洛玫瑰,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一天学七八个小时,铁打的人也坐不住,所以她最近想了很多办法来哄她自己学习。
崽崽拖着小拖鞋哒哒地跑进来了,她踮起脚贴心地关上门,然后扶着桌子拽她袖子,吸引她的注意力,“妈妈,妈妈。”
柏恩停下笔,照例问她:“有没有刷牙洗脸啊?”
崽崽把脸凑过去,“妈妈,你闻闻,是香香的。”
柏恩点头,“那有没有吃过早饭?”
“嗯,吃了火腿和煎蛋,还喝了奶。”崽崽掰着手指头数,一脸求夸的表情。
心安理得地享受完柏恩的花式夸夸,崽崽又压低了声音道:“妈妈,马上要到爸爸生日了哦。”
嗯???
柏恩眨了眨眼睛,伸手帮她顺了顺滚炸的头发:“你记得是几号?”
崽崽精准地说出了一个日期。
柏恩沉吟片刻,问她,“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我当然知道。”崽崽挺起胸脯理所当然道,“我忘了,爸爸会提醒我。”
柏恩:“……”好好好,这个男人可真是一点委屈也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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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里菲斯公园,某个非常有名气的马戏团在此地巡演。
难得徐献清一整天都闲下来(柏恩坚持认为这是他的刻意暗示),便带着崽崽去看她心心念念好久的马戏团表演。
他们早就提前预订好了门票,占据全场最好的观赏位置。
崽崽兴奋地站起来四处张望,华丽四射的灯光印在她白色的小衫上,将她领口绣着的条纹戏棚照得瑰丽。
柏恩看了看四周的观众,撑着下巴对着徐献清道:“我上一次看马戏团还是小学六年级呢,崽崽她能看明白吗?”
徐献清满不在乎道:“她自己吵嚷着要来看,大概是有些明白的。”
崽崽把用系绳挂在脖颈上的粉色相机拿起来,有模有样的对着舞台拍了几张。
她原本想从徐献清那里央求来一部手机,不过被柏恩以“对小孩子视力发育不好”的理由驳回,只获得了一部小相机。
每拍出来的照片就一张张向柏恩显摆,她语气甜滋滋地解释:“我拍给小哥哥看。”
出来玩,倒还是记得自己的好朋友。
马戏团舞台上,表演艺人身着色彩艳丽的服装,进行着高难度的艺术表演,再加上充满民俗气息的音乐,华丽的灯光演绎,点燃了观众席,让整场演出极具氛围。
柏恩原本还带着陪小朋友的念头,但是也不知不觉被精彩的演出吸引进去。
不经意回头间,却看见徐献清靠在椅子上似乎睡着了,脸上光影浮动着,令人产生一种虚幻的美。
柏恩有些怔,没想到他这么拼。
这种环境下都能睡着,他这是有多困啊?
她不禁有些心软,他这么大一个人了,连一个生日都不能称心如意地过,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徐献清睡得并不安稳,点了一下头,醒了。
对上柏恩的眼睛,有些迷迷糊糊地解释道:“这演出好几年前就是这样,一点新意都没有,无聊。”
柏恩面无表情地转回头,再同情这男人她就是狗。
等到了演出结束了,徐献清问崽崽:“想不想去后台和魔术师和小丑打个招呼?”
崽崽用力地点点头:“要!”
表演已经结束了,后台的人不算多,但是东西堆得乱七八糟,各种道具随意拜访,几乎要没有落脚的地方。
而表演过的动物们都已经被关在了笼子里,安安分分的,只有少数能够自由活动。
崽崽没跟魔术师和小丑打上招呼,却看着一笼子的三花猫,微微叹气:“为什么我家猫猫笨笨的,不会魔术,也不会表演。”
三花猫无辜地“喵喵”叫着。
徐献清跟她说:“你想的话,也可以把它送来学习学习。”
柏恩:……好恶毒。
崽崽又晃了一会儿,她人小小的一个,稍微一点东西都能把她遮住,要看得很紧才行。
忽然,她眼睛噌得亮起,直直往一个半遮住的笼子那边跑,指着里面打着哈欠的老虎道,“爸爸,爸爸,我想要这个,你能买给我吗?”
徐献清把小孩往靠笼子远些的地方拎了拎,瞥了一眼这只健壮的成年老虎,“这是大人的宠物,等你长大了,可以自己买。”
崽崽不满地嘟起嘴,眼睛骨碌碌一转,忽而老成地叹气:“我就知道爸爸你不会给我买,我早就知道了,家里其实根本就没那么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