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不然呢,总不能是正常人被那样关起来吧,我们都报过警了!”
柏恩叹息一声,闭上了眼睛。
_
日子平安无事地走过,转眼还有两天她们就能回家。
“你快点!”
向颜紧张地左右张望,猫在墙后面,然后伸手招呼柏恩。
她被柏恩说服,决定在临走前过来看一眼,确定女孩到底是怎么样再回去。如果她们不来求证,以后便不会有机会了。
柏恩走得坦坦荡荡,无奈地看着她:“杨二叔出去赶集,杨奶奶在田里浇地,这里一时半会儿都没有什么人的。”
山里的人采购什么物资都要出去赶集,她们便趁着这个时机过来看一眼。
两个人跨过矮篱笆,然后鬼鬼祟祟地摸索进去。
柏恩见她怕得急,直截道:“你在这里望风,我一个人过去看看就行。”
向颜点点头。
门上落了一把很大的铁锁,柏恩慢吞吞地从口袋里取出回旋针,然后手指用力将回旋针掰直。她看了看锁芯,这边用的锁多是防盗功能很弱的A级锁,但是很显然对方特别在这张门用了心,锁有些复杂。
柏恩捣鼓了十多分钟才给弄开,小心地将锁给取下来,推开了门。扑面而来的臭味让人望而却步,柏恩没往里走,只是隔着空气仔细地打量那女孩子。
对方见到门开,十分激动,再次急切地扑过来,但是铁链太短,她的手堪堪只能停在柏恩的鞋子前,她发出了几个“a”“ba”的音节,柏恩怀疑她大概率是个哑巴。
柏恩凝神问她:“你是谁?”
女孩子急得开始抓挠自己一缕一缕的头发,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在地上翻滚起来,像是在为自己无法表达而痛苦。
柏恩试探性地问:“你会写字吗?”
她停住了动作,抬头怯怯地看了她一眼,开始用手指在泥地上写字,一笔一划,动作笨拙,如同一位刚学会写字的小孩,但是柏恩足以认出那两个字——“华盈”。
对方犹觉不足,开始在默写起了阿拉伯数字一到十,又将自己会写的几个字“日月火土”全方方正正地写下来。
柏恩问她:“你是杨二叔的女儿吗?”
女孩拼命地摇头,然后指了指锁在自己脖子上的链子,呜咽了两声。
那边向颜用气音焦急地提醒柏恩有人过来了。时间紧迫,柏恩也只好急急地叮嘱几句,“我们会救你,这几天你要当成什么都不知道。”
重新落了锁,向颜抓住柏恩的手冲出了杨二叔的家,一直跑到山林里才气喘吁吁地停止。
“我靠,你跟她说什么用了那么久,我看见那个老婆婆都拎着水桶回来了。”向颜弯着腰,上气不接下气道。
柏恩用脚踢着旁边的一块石头,拧紧眉说:“那女孩子根本不是杨二叔的女儿,是不是精神病存疑,不过那种地方没病都得关出病来。”
她正烦闷,就见向颜忽然浑身颤抖不停,嘴唇直哆嗦,柏恩奇怪地问她:“你怎么了?”
“你脚下,你看看!”向颜伸手指了指她脚下,崩溃道。
柏恩撤开脚,低头,发现自己刚才踢的一块墓碑板。一抬头,周围半人高的枯草槁木中,掩藏着一块块新旧不同的石碑,密密麻麻的树冠遮掉所有的阳光,阴风阵阵,她意识到这里是一座坟山。
柏恩动作一顿,规规矩矩地放好自己的脚,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然后拉着向颜快步离开这里。
两个人牵着手狂奔回到了借住的农户家里。
向颜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问:“怎么办?要和林老师说吗?还是再报警吗?”
柏恩抓了抓头,在房间里踱来踱去说:“肯定要报警,凭我们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可是你也知道,上次来的那两个警察根本就不管嘛。”她翻滚了一下,生气地嚷嚷道,“算了,等我们走了之后再报一次警吧,不管结果怎么样都仁至义尽,我以后再也不和你多管闲事了!”
柏恩也应道:“是的,得等我们走了再从长计议。”
_
晚上,她们收拾行李,准备第二天拎包离开。
向颜忽然“啊”了一声,欲哭无泪道:“我项链丢了。”
柏恩摇摇头,“这么晚了,明天白天再去找吧。况且我们今天去了不少地方,根本找不到的。”
“不行,我就带了这么一条项链,”她穿好鞋,下了床,“可能洗澡时丢了,我去看一眼,自己过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