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就麻烦,沈恩慈最讨厌麻烦的事。
她当然也喜欢这种毛茸茸的小动物,但前提要建立在对她绝对无害的安全前提下。
这么一想,陈羡说她自私也并无道理。
她本来就是个自私自利的利我主义者。
生活不允许她喜欢下雨天,同样也没给她创造有闲心热爱万物的条件。
惨痛过往教会她什么事都必须从自己利益角出发,少点泛滥同情。
即使眼前的小猫是这样可怜可爱。
沈恩慈偏过头不看脚下的三花。
陈羡哼了一声,一把把桃乐丝放到她腿上,自顾自抱起三花:“小胖,你运气不好,遇到个面似桃花实则心如毒蝎的坏姐姐。”
没有一个女生会因为这句话生气。
沈恩慈挑眉看他,见他摸出随身携带的猫条撕开喂它:“但运气又不是那么差。”
“你同时遇到全天下心最善的帅气哥哥。”
三花猫像是从没吃过这种东西,试探舔了两口后小心翼翼吃起来。
“你看?”
陈羡说话的语气洋洋得意,“做好事会让人快乐。”
沈恩慈冷哼一声,给他泼冷水:“小胖猫本来每天吃吃鱼快快乐乐,你现在给它吃了这种好东西,你走了谁还会给它买?”
“得到后又失去,这就是你的善良?”
陈羡明显被问得怔住,不过他脑子转得快:“这有什么,我走后随便找个人帮我定时投喂猫条不就行了?”
真是很有道理啊,陈羡心安理得地继续投喂。
沈恩慈手放在桃乐丝尾巴上揉了两把,懒得与他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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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和陈家长辈吃饭。
沈恩慈惯是会讨老人喜欢的,加上徐妍在此之前就说过关于她的不少好话,老两口一见她本人这么秀丽漂亮,更是满意地很。
只是陈羡爷爷一直更偏爱各方面都更加沉稳优秀的大孙子,见面吃完第一顿饭酒后竟后无顾忌开口:“我看陈羡配不上恩慈。”
“泊宁差不多。”
明知是醉话,徐妍仍然气得脸色发白。
好在她的重点不在沈恩慈配陈泊宁,而是陈泊宁比陈羡优秀。
陈羡爷爷陈渝以前是当兵的,后来从政从商,手腕狠戾,说一不二。
外人怕他,家里也没人敢忤逆他,饶是徐妍也得强忍着一言不发。
今天高兴多喝了几杯,他回忆去往事,不禁怅然:“若是苏家当年没出意外。”
“我最钟意的儿媳妇还是京粤,那孩子,就是太倔。”
“爸。”徐妍两行清泪直接落下,“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觉得我比不上苏京粤吗?”
现场气氛僵硬,除了风暴中心两人,其他人谁也不敢说话。
“不管你再怎么惋惜,如今坐在这里给您端酒敬茶的始终是我徐妍,陈家名正言顺的孩子是陈羡不是陈泊宁。”
“苏京粤早死了,你惦记也没用。”
被贬得一无是处,丈夫也没有为自己说话的意思,徐妍心中委屈无处宣泄,索性全然发泄出来。
陈渝瞪她一眼,气势压人:“别以为我不知道,苏家没落和你徐家脱不了关系。”
“京粤的死……”
“爸!”
徐妍尖叫出声,连嘴唇都失了血色。
再这样下去事情肯定会闹到无法挽回的局面,陈置终于出声制止:“爸,别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些。”
“恩慈还在呢。”
听到沈恩慈的名字,陈渝才终于停嘴。
而徐妍已掩面哭得泣不成声。
“爷爷,你过分了。”
陈羡咬牙开口,被说不如他哥无所谓,可他无法忍受自己母亲被这样羞辱。
“妈,我们不吃了。”
说完便带着徐妍离开饭桌。
争执后的宁静,连空气都像凝固了。
沈恩慈低头扣手,她没想到苏阿姨和陈置叔叔的他人口中版本是这样。
她以前只知道苏阿姨家道中落,怀着青梅竹马的孩子远走他乡,却不想也是段复杂的恩怨情仇。
但为什么要让她在这种场合下吃瓜啊?!这和去同学家做客,同学爸妈突然打起来有什么区别?!
她抿唇,反复挣扎,终于艰难起身告辞:“爷爷奶奶,陈叔叔,我吃好先回房间了。”
陈奶奶对她和蔼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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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妍接下来几天都没怎么出过房间门,许是真被伤透了心,连面对沈恩慈的时候也是精神怏怏。
倒也给沈恩慈留出相当充足的自由活动空间。
岛大,光景特别好,这对沈恩慈这种内陆孩子来说很有吸引力。
她每天早上都去沙滩上捡退潮后的贝壳和小螃蟹,岛上没有狗仔和围观路人,沈恩慈去哪里都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