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最近在跟他闹别扭,但是哄哄就好了。
他们都要结婚了。
“而且我哥会帮我稳住她。”
先前好多次沈恩慈生气,都是他哥帮他处理的后续。
从小到大,不管他闯什么祸,他哥都会帮他擦屁股。
闻言,箫杭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寸头男也笑而不语,好久之后才无意说了句:“可不是什么东西都能交给哥哥照顾哦。”
只是随口说了句荤话。
陈羡一时失语。
他后知后觉,好像自从他哥回来,沈恩慈就对他越来越疏离。
心跳无端加速。
陈羡沉默不语,拿起车钥匙去车库开车。
连夜疾驰下山。
第76章 小荷(文案)
黑夜孤寂, 跑车声响彻长风旷野,惊心动魄。
簌簌的风穿过耳边,如冷冽峻岭的刀刺穿软骨, 脑海中无数画面重叠在一起逐渐清晰, 棱角锋利。
答案触手可及, 陈羡却不愿再深想下去。
目前为止一切都是他的妄加揣测,万一呢?
他一秒钟也等不及,一定要现在问个清楚。
从山庄到陈家足足两个小时的车程,陈羡紧咬一口气,片刻也不曾停歇。他知道家里办答谢宴, 陈泊宁一定会在。
今夜月亮极圆极亮, 莹莹凛光慷慨落到每个人身上,车子驶入陈家庄园, 筵宴早已落幕, 此刻只剩暮色寂静。
陈羡疾步进屋,目标明确上楼去敲陈泊宁房间的门。
无人答应。
于是转头走到沈恩慈的房间,耐心等待几分钟后, 同样没人作答。
剧烈跳动的心脏无从停歇, 他大喘两口气, 倚在墙边垂眼拨通了陈泊宁的电话。
铃声从走廊隐隐传来。
望不到的走廊尽头渗透微弱浅薄的黄色灯光, 被廊壁明灯大刀阔斧掩盖下无尽的荒诞。
楼下古董壁钟沉重有力的秒针节拍在此刻无限放大,脚步踩在节点上,陈羡一步一步朝尽头的房间走去。
冷淡木质玫瑰香从关紧的书房缝隙倾泻奔涌,和不可名状的凛冽寒意交横绸缪, 盛气凌人得让人心慌。
走进才发现这门口缝隙留得并不小, 陈泊宁这样万事谨慎的人怎会留下如此纰漏。
陈羡宁愿是自己多想。
他心存侥幸正欲抬头,却见沈恩慈平日里最爱穿的那件苏绣披肩坦诚灼灼地散落在地上, 红底高跟斜压在针脚细密的殷红牡丹上,而旁边那只流光溢彩的白猫在灯影下跃然而生。
心中的弦绷得更紧。
陈羡推门而进,看见沈恩慈坐在陈泊宁腿上低声喘气,柔弱倚赖,只留娇慵背影,她脚尖点地,脚踝处的勾线玫瑰纹身竟比披肩上的绮丽牡丹更刺眼夺目。
从骨肉里横生出靡丽浮艳的花。
沾血断骨,珠翠环绕,绚烂到残忍。
一瞬间,紧绷的弦被人轻易挑断,陈羡僵站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陈泊宁衣物完整,他单手掩覆沈恩慈裸||露背脊,从容淡定抬头看向陈羡,眉头微挑,上位者气势无法忽视:“出去,把门带上。”
声音极其冷淡。
陈羡落在两侧的拳头握紧了又松,可沈恩慈从头到没为他说一句话。
站在哪边已经明了。
他紧咬后槽牙,一字一顿:“等下聊聊。”
陈泊宁没说话,眼中神情晦暗不明。
两人僵持不下,沈恩慈咬牙出声:“滚出去。”
她扯断了手腕缠绕的粉白珍珠手串,坚硬圆润的珍珠四散落地,咕噜噜滚到陈羡脚下,大有逐客的意思。
陈羡无奈转身退出。
关门前,他听到响亮巴掌声。
即使是陈置,恐怕也不敢甩陈泊宁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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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只是坐在陈泊宁腿上接吻,衣裳也穿着工整,但沈恩慈还是对陈泊宁这种先斩后奏的行为感到不悦。
气上心头,等陈羡关门的声音刚起,她的巴掌就结实落在陈泊宁侧脸。
利落,脆响。
陈泊宁也曾在这间书房因为她的事给过陈羡同样干脆的两巴掌。
这一巴掌力道不小,陈泊宁丝毫未动摇,腰间的手越叩越紧,陈泊宁俯身将头埋在她掌心:“你可以再打,打到尽兴。”
疼痛感让他落地,让他感到真实。
所有的惴惴不安都在这样的瞬间得到安抚。
沈恩慈气笑了,抬手轻拍他的脸:“你自己去跟陈羡说。”
气头只在一刹那,今天她才发现陈泊宁这个人挺绿茶的。
陈泊宁半蹲在地上给她穿鞋,又帮她整理好头发,裹好披肩。
出去时看见陈羡靠在墙边,沈恩慈没说话,从他身边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