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去去就回。”
待他离去,姜姒纤弱的手臂终于支撑不住身体,瘫倒在被褥之上。
关于今日的一切都好似一场梦,若不是身体的异样,她大约以为一定是自己疯了。
缓了好一会儿,姜姒才爬起身将身子擦拭干净,打理好衣衫和秀发,面不改色的坐在床角等着他。
只有不太整洁的被褥和上头的水痕见证了方才的荒唐。
不过一瞬间,商阙便恢复到了往日的冷硬:“何事?”
王上忙于政务,常常边用膳边批阅奏折,然今日例外,午膳用了两个时辰还未完,再看商阙脸上还未彻底冷却后的柔情,便知他与王姬之间必定发生了旖旎之事,若非事情紧急,长乐才不愿意惹王上不快。
长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呈上密信:“王上,楚国传来急报。”
商阙蹙眉将密信看完,嘴角微微上扬:“竟比计划提前。”
摩挲半刻白玉扳指,俨然已经有了主意,他很快写出一封密信,沉声道:“何处来,何处归。”
“诺。”
见长乐稍有迟疑,商阙横眼看过去:“还有何事?”
长乐不再犹豫:“季春之赛盛大,晨曦郡主赶来商都城,眼下已到宫外,想来拜见王上。”
晨曦郡主便是他的季父淮安王的嫡女商夕照,不及双九年华,性格却是一等一的恶劣,商阙一向不喜她,何况再过几日便是季春之赛,他不想与姜姒同游之日被人平白坏了兴致,更不想姜姒被她缠上。
“不见。”
听闻此言,长乐已经有了主意:“奴才这便去回话。”
重兵把守的宫墙之外停了数辆富丽堂皇的马车,其中最耀眼的便是晨曦郡主商夕照所在的马车,车内余音袅袅,隐隐还能听到男子调笑的声音。
长乐面不改色立在马车之外:“晨曦郡主安。”
墨青色的车帘被拉开时,身穿灰衣的奴仆已经跪在车前,一名身量高挑的女子踩着他的背缓缓而下,女子浓妆艳抹,已看不出真实面容,发髻之上插了几支金灿灿的步摇,一摇一晃,毫无半分贵女气派:“王兄如何说?”
长乐嘴角含笑:“王上政务繁忙,无法见郡主。”
商夕照脸上的笑容僵硬:“怎会如此忙碌,内官可是通传有误?”
她身为天子堂妹,贵为天下贵女之首,一言一行都被无数人关注,此次大张旗鼓的来到宫外,便是想着三日后能与天子一同观赏赛事,也告知天下人,她有多得天子宠爱。
然而她等了几个时辰却换来个“政务繁忙”。
若这么灰溜溜离去,不知会落得多少人口舌。
商夕照也察觉到自己失言,很快笑道:“内官莫怪,实则此次赛事乃六国统一后第一次,吾也是想为王兄分忧。”
长乐唇角微勾,笑意却不达眼底:“奴才已将话带到,若无其他事宜,奴才便进宫服侍王上。”
“且慢。”
商夕照朝身旁的婢女微微颔首,片刻婢女便抱出紫檀木匣。
“此乃吾近日得到的好物,还请内官将此物献给王兄。”商夕照面上含笑,见婢女给他塞了几块玉石后才继续道:“吾明日午时再来,届时还望在王兄面前多美言几句。”
“自然。”
商阙再回偏殿,却发现床榻之上已经没了姜姒的身影,刚往外移开一步,便听到轻微之动,他眉眼含笑,望着微晃的床幔,声音带着几分调笑:“赵姬可是害羞,不敢见孤?”
方才刚坦诚相见,如今再见,只觉的十分怪异。
姜姒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而出,低眉敛目,朝着商阙福了福身:“王上万安。”
“为何躲孤?”
姜姒没敢抬头,咬了咬下唇才道:“妾……妾又学了其他羹汤,不如明日再做给王上吃?”
这次商阙没忍住,轻笑出声。
姜姒这才敢抬头望他,只见他的眼中满是笑意,望向她的目光温柔更带着……爱意。
爱意?
她心中怎会蹦出这两字,实在奇怪。
商阙欺身而来,将她耳边的碎发顺到耳后,眸子里是化不开的深意:“孤只想吃……姒姒。”
姜姒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也能被人说的如此……下流,仿佛在他眼中一丝/不挂。
方才那般她已经承受不住,若是再来一次,她怕是几日都不能出来见人。
万万不可因此耽误出宫见翁孟的大事。
姜姒面颊通红,推阻道:“国政繁忙,还望王上善保康健。”
“姒姒是在担心孤的身体,还是担心孤……不能身体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