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珠和阿桃点点头:“诺。”
翌日,许久未见的长乐笑盈盈的到了朝华宫。
“赵王姬安好,王上点名要王姬做的羹汤,不知午时可能做好?”
一听王上有此要求,姜姒精神许多,连忙应道:“自然。王上可说要什么汤?”
“并无要求,王姬尽兴便好。”
既如此,姜姒心下已经有了主意:“还请内官回去禀告王上,午时定然将羹汤送到。”
“奴才在未央宫恭迎王姬。”
姜姒面带笑意,喊上如月径直到了庖屋。
见她欣喜,如月也欣喜:“如今宫妃们禁足的禁足,想必季春之赛只有王姬一人能与王上同行。”
姜姒便是这样想。
从司宁处无法联系到有声望的剑客亦或者死士,原本不抱希望如今又给了她希望,她怎能不欣喜。
“将周内官……”姜姒笑容僵硬片刻,改口:“算了,还是将黄厨子叫进来。”
前几日商阙为了给她拿话本子,又从梯子上摔了下来,如今脚伤更加严重。
再次来到未央宫,刚到门口,长乐便迎了上来。
“赵王姬,王上正在里头等着您呢。”
姜姒唇角勾着笑:“多谢内官。”
然,平日总是摆放奏折的桌案,今日只有精美的吃食。
姜姒诧异的望向站在窗前的男子,福了福身:“王上。”
“赵姬莫要多礼,来坐。”
姜姒看到他的大手落在旁边的座位,心下一惊,不动声色的走过去:“王上。”
“坐。”
实则以往在赵宫,只有赵后敢坐在赵王身边用吃食,其他宫妃只有服侍的份,姜姒不太理解王上是何意。
商阙眉眼带笑,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她的侧颜:“难道赵姬想坐在孤的腿上?”
闻言,姜姒面含羞涩,坐在旁边的座位上。
商阙有些失望。
若她再怔愣片刻,现在或许该在他的怀里。
姜姒想着以往赵宫的宫妃如何伺候赵王,有样学样,夹了一片笋放入他碗中:“王上请用。”
耳边响起一道短促的笑声,下一刻商阙的手不知何时搭在她的座椅上:“赵姬从何学来?”
“入宫前,赵……母后父王所教。”
商阙轻轻捏着她的下巴,望着她的眼睛:“以后无需在孤面前守劳什子规矩,赵姬便是赵姬,只需做你自己。”
像是情人之间的低声呢喃。
一字一句皆落在她的心里。
赵姬便是赵姬。
她便是她。
可……
她不是赵王姬,她只是个不受宠且无封号的十一王姬啊。
她这样的人,也有做自己的机会吗?
姜姒鼻尖一酸,双眸含着雾气,随即眨了眨眼睛:“妾遵命。”
“为何流泪?”
为什么呢?
因为这些话还从未有人对她说过。
即便她知道商阙此时想说这句话的另有其人,她心中依旧有一丝动容。
姜姒不敢抬眼望他,只低垂着眸子:“妾从未听过这样的话。”
商阙眼中含着化不掉的柔情,抬手拭去她脸颊的泪:“在孤的身边,你无需怕任何人、任何事。孤只想与你做一对恩爱的夫妻。”
这话正是他两生两世所想。
他动作温柔,夹起菜放入她碗中:“听闻你爱此物,尝尝未央宫庖屋所做与朝华宫所做有何区别。”
从他说那句话开始,姜姒便傻了。
这是她头一次从帝王口中说出“夫妻”二字,如此自然,仿佛他所求不过如此。
午膳便是在此等怪异的气氛中结束。
商阙并未急着处理政务,而是懒散的把/玩着她的一撮秀发:“赵姬可知晓近日宫内出的事?”
“……妾知晓。”
此等大事,别说她,便是宫人也都知晓。
商阙轻叹一声:“前几日,孤偶然听得赵姬在戈渊城与燕少使有过一面之缘,那时燕少使还曾磋磨过赵姬,可有此事?”
姜姒不知道他从何得知,只是已经过去了那么久的事,且如今云渺已经得到相应的惩罚,她并不想多事。
谁能知道未来有一天,云渺会不会重新复宠,届时她又该如何自处。
姜姒自幼便知晓,后宫女人没有谁的宠爱能一成不变。
姜姒抿唇笑了笑:“妾忘了。”
商阙把玩头发的动作一滞:“是吗?”
他以为方才的话已经说明白,不曾想姜姒对他还有防备。
姜姒面不改色:“是。”
“再过三日便是季春之赛,届时赵姬与吾一同出宫,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