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钰眸子里多了几分希冀,定定的看着长乐。
长乐一副疑惑不解之样,轻描淡写:“奴才见良人身子不适才提议用冰桶洗濯,实则为良人考虑。两位既如此爱主,不如去御花园的清波湖体验一二,待良人身子无碍,两位再从湖中出来,如何?”
春花和秋月瞬间瘫倒在地,瑟瑟发抖的求饶。
清波湖中不止有观赏的鱼儿还有吃人的鳄鱼,她们若在冬夜进了湖中,哪怕不被鳄鱼食之,翌日双腿怕是也不能要了。
如今司徒钰身边只有春花和秋月能用,自然不能让她们二人白白送了性命:“内官,婢女蠢笨却有拳拳爱主之心,还请饶了她们。吾听内官之言,立刻进浴桶。”
长乐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如此甚好。良人,请吧。”
司徒钰深吸了一口气,刚靠近浴桶,便被一股寒气逼的倒退了一步,可身后就是长乐,她只能强装淡定下水。
尽管做了许久的准备,她依旧被冻的打了个哆嗦。
身体内如火在燃烧,身体外是冰冷刺骨的水。
两股情绪拉扯,司徒钰想发疯,想立刻从桶里跳出来,想拿利剑杀了长乐,可她已经来到齐宫,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放弃。
殿内的地龙早就停了,长乐身上披着一层厚厚的斗篷,悠哉看着冰桶里的女人:“冬夜漫漫,良人可别睡过去。”
只见司徒钰脸色铁青,裸/露出来的脖颈和手也铁青一片,她已经完全被合欢散控制,浑身打着哆嗦也不管周遭是否有旁人,将手伸入衣内。
一阵比一阵高的呻/吟声彻底响遍承明宫。
知晓一切的春花和秋月只能跪在地上,脑袋抵着地,才不至于看到长乐渗人的眼神。
*
朝华宫内隐隐有烛光闪烁,商阙推门而入,就看到靠在床榻上看竹简的姜姒。
她双眼炯炯有神,没有一丝困意,扭头看了眼商阙,缓缓放下竹简:“内官怎么来了?”
商阙从袖口拿出火折子,将烛火点燃,拿起燃好的烛台向她靠近:“如此伤眼,王姬何不多点几支烛火。”
姜姒面带羞涩:“忘了。”
凑近才发觉她竟未穿足衣,他还没忘记那种触感,娇小可爱,软/嫩/可弹。
商阙眼帘半垂,掩盖住眼中的深意:“王姬……今日见了王上?”
“见了。王上他……”姜姒咬了咬下唇,不知该如何说:“王上已经应允吾季春之时随他一同出宫,只是吾总觉得有些奇怪。”
“何处奇怪?”
商阙将烛台放在二人面前,盘腿坐在她身侧,陷入苦恼中的姜姒并未发现二人距离如此之近。
姜姒眉头紧锁,想了半天措辞才道:“明明是初见,王上却说了许多奇怪的话,仿佛……我们以前便相识。”
可以确定的是,前十六年,她一直身处赵宫,从未出过宫门,不可能与王上见过面。
等等……
她没见过,若是姜玥见过呢?
若真如此,王上怎能认不出她并非姜玥?
商阙眸光微闪:“王上说了什么?”
姜姒毫无防备,将今日面见王上事无巨细和盘托出。
良久,商阙唇角微弯:“与王姬初见之时,奴才便言明,若对王上真情真意,王上定能感觉出来。
王上幼年丧母,十二岁起父亲缠绵病榻后,将王位传给王上,自此王上便勤勉于政,丝毫不敢马虎。
王姬卯时不到便起身为王上炖汤,定是此等心意感动了王上,王上才会对王姬如此特别。”
有些说不通。
譬如今日见到的魏良人、魏八子,楚八子等人,入宫时间比她长,难道她们没有试过洗手为王上做羹汤?
何况王上竟让贴身内官长乐带她逛御花园。
此等优待,其他宫妃也有过吗?
姜姒本不愿想太多,可在赵宫活着的十六年里,她必须多方考虑,如此才能想好下一步的对策。
她将下巴抵在双膝上,叹了一声:“王上吃过如此多的山珍海味,怎会被一碗汤感动。”
若在困境之时给她一碗汤,她定感恩戴德,将其铭记于心,若在酒足饭饱之时给她一碗汤,她只会觉得鸡肋。
她都如此想,王上不是昏庸之辈,定然想的比她更深。
还是说有什么是她忽略掉的东西。
想的头疼,她干脆侧头看向商阙,声音带着几分讨好:“周内官,明日可否教我如何炖汤?”
第二十七章
论琴棋书画, 姜姒样样不精通,论吃食……她也只会做些简单的素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