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知自己的身份故不敢奢求太多,哪怕后来商阙待她极好,她依旧战战兢兢。
可现在却知道商阙只宠爱过她一个女人,还给了她象征后位的白玉扳指。
奇怪的是,既宠爱她,又怎会让旁人欺辱她。
爱慕一人,不该拼尽全力对她好?
一如她对商阙。
“姜姒”脸上挂了一抹苦笑:“王上只爱我的身子罢了,对我并无男女之情,至于扳指……我也不知他为何给了我。”
司徒钰回头与云渺互视一眼后,缓声开口:“暂且信你的话。我的确知道出宫的法子,可以告诉你,但我有一个条件。”
“姜姒”擦掉眼泪,摇摇晃晃站起身:“什么条件?”
司徒钰有些难以启齿:“有生之年,我们不知能否见到王上,你若见到了王上,一定不要告知我和云渺被强占的消息。”
“……我答应你们。”
司徒钰仰起头露出一抹苦笑,随后找出一块锦帛,画上出宫路线:“今夜子时,我用法子困住乌合王,你借机潜逃。过去种种恩怨,今日一笔勾销。”
“姜姒”仔细看了看路线:“还请两位姐姐保重身子,我一定会找到王上且救出你们。”
三人又聊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才散场。
刚回到蓬莱宫,云渺就甩开司徒钰的手:“为何如此?”
司徒钰哼了一声,越过她坐在矮塌上:“若那个贱人知晓扳指可号令三军,不知会有多得意,难道你还没看到她那副做作的嘴脸吗?”
想起“姜姒”说的话,云渺脸色并不好看:“路线又是何意?”
司徒钰抿了一口茶:“宫内戒备森严,那些将士们许久没见过女子,何况天子最宠爱的宫妃。
既我们跌入泥潭,她那种人凭什么高高在上。”
闻言,云渺脸上总算多了抹笑意:“那我便和钰姐姐一起等这个好消息。”
姜姒仔细看了司徒钰画的路线,若她没猜错的话,按此路走,下场比今日见到的侍女宫妃好不了多少。
不知“姜姒”会不会相信司徒钰的话?
“姜姒”面无表情的将锦帛烧干净,沉声换了侍女进来伺候:“我要沐浴!”
大抵是拓尔冽特别交代过,侍女毫无怨言打好热水还端来了吃食与新衣。
白日经历了那么惊心动魄的事,几位侍女又像座山似的守在她的床头,“姜姒”翻来覆去没有睡意,干脆翻身起床:“我要如厕。”
侍女打了个哈欠:“莫动,奴婢去拿恭桶。”
“我想出去走走。”
侍女不耐的扫了她一眼:“入夜不许外出,否则杀无赦。少使不惜命,我等可要惜命。”
本以为“姜姒”会消停会,没想到不是要东便是要西,白日亦是如此,侍女们想发火也无法,谁叫“姜姒”身份特殊呢。
再次入夜,侍女们一个个头点地,“姜姒”趁机换上侍女服侍,用脂粉遮住原本的容貌,令其看起来平平无奇。
她手捧着食盒,低垂着头往外走,好在一路上并未有人注意到她。
天色昏暗且弥漫着雾气,隐约能看到几盏摇晃的宫灯,“姜姒”屏住呼吸选择司徒钰所画路线相反的方向。
之前她同情司徒钰与云渺的遭遇,可从她们给出这条路线开始,“姜姒”便知晓一切都是她们故意为之,想必正是她们所言,拓尔冽才知晓白玉扳指在她手中。
然才走出没多久,便听到杂乱无章的脚步声。
“那个女人跑了!快追!”
“每个出口都有重兵把守,她跑不了多远。”
“再磨磨蹭蹭,你们的脑袋也别想要了。”
知晓他们要抓的是自己,“姜姒”按捺住心中慌乱,决定先躲一段时间,待他们消停后,再做打算。
她对宫内很是熟悉,很快便
择处隐蔽假山躲了进去。
不时有追兵从她身边经过却从未驻足,这倒让她松了一口气。
她还未松懈多久,便听到有人喊:“大齐天子来了!”
“姜姒”激动不已,但不敢贸然行动。
万一是拓尔冽拿出来的幌子,她现身岂不是自投罗网。
外头越来越乱,明显能感觉到他们的不安。
看来的确是商阙来了,原本搜捕她的人消失的无影无踪,又等许久,“姜姒”趁机往偏门跑,然她终究没逃过眼线,再次被五花大绑扔在拓尔冽面前。
拓尔冽额头青筋跳动,强忍住一剑将其斩杀的冲动:“让本王好找。”
“姜姒”闭上眼睛并未分给他一个眼神。
之所以如此,乃是猜测拓尔冽想用她威胁商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