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希翼一切都是假的,许是他有难言的隐情。
可现在才发觉她大错特错。
她从未见过商阙看向姜玥的那种眼神, 痴迷而狂热,仿佛爱她爱到骨子里,再看不得旁人半分。
姜姒脑子一阵晕眩,双耳更是鸣的厉害, 她靠着座椅缓了好一会眼前才恢复清明。
如月满眼担忧,俯身喊道:“王姬!”
姜姒轻声笑了笑,撑着桌面缓缓起身:“我今日饮了太多酒, 脑子晕的厉害, 得先回去醒醒酒,改日再与各位姐姐聚一聚。”
“脸色怎如此难看,可要我们送一送?”
姜姒摇摇头:“这么多人贸然离席不好, 我只是醉酒, 回去歇息片刻便好,诸位姐姐还是安心等晚宴结束再走。”
纵使被如月搀扶, 姜姒也觉得身子快要支撑不住,不仅头疼的厉害就连腹部都一阵阵的往下坠。
她手撑着宫墙缓了一会儿,双眼微微阖上,豆大的汗液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流:“如月……腹部疼的厉害,得缓一缓。”
如月从未见过她如此模样,脸色发白如雪,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如月不顾礼仪,一把背起她快步往朝华宫跑,一边跑一边道:“王姬,奴婢即刻叫医师医治。”
“别走太快,我……”
话还未说完,姜姒喉间便涌上一股腥甜,接连呕出一口又一口血,彻底将她与如月的衣衫染红。
如月大惊失色,连忙将人放靠在墙边,方才还以为姜姒见了王上黯然神伤,如今才觉得不对。
姜姒这模样分明是中了毒。
到底谁那么大胆子敢对姜姒下毒!
如月脑海中闪过一张又一张面孔,最后却也不知道谁是凶手,眼下最重要的是为王姬解毒,避免毒流动太快只能将人安置在此处。
如月按住她的肩膀,沉声道:“王姬千万莫动,我去请医师来此。”
姜姒腹部犹如千支剑搅弄一般,痛不欲生,自然也无法给如月反
应。
“哟!吾当是谁呢,原来是代替赵美人入宫的十一王姬啊。”
姜姒双手捂着腹部,虚弱的抬了抬眼并未看清眼前之人。
“啧啧啧,你们姐妹真真可笑,一个不过入宫三月便得了美人的封号还怀有了子嗣,一个入宫将近一年还是赵王姬。”
那人不知想到了什么,冷笑了一声,很快便有两个有力的侍女强硬搀扶着她往前走。
姜姒还记得如月说在此等她的话,可惜她连抬手的力气都无,怎能反抗这些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身上终于恢复了些许力气,也看清了将她带走的人是谁,正是司徒钰!
“你要带我去何处?”
司徒钰懒懒的回了一句:“你会知道的。”
狩猎之时,司徒钰栽赃不成,反被禁足几月还降了位份,出来后,后宫早已变了天,如今天下谁人不知天子最宠爱的女子正是赵国的明珠王姬姜玥。
以司徒钰的性子,怎忍的下去。
作为反击她的元凶,更作为眼中刺的妹妹,姜姒逃不掉!
眼前的路越来越熟悉,绵绵细雨之时,商阙曾单手撑着伞,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腰走在此地;繁花绽放之际,商阙牵着她的手在月光下漫步。
可惜,一时的柔情终究是泡影。
姜姒攒足了力气才够吐出一句完整的话:“为何带我来此?”
司徒钰替换了侍女的位置,双手揽住她的腰,阴柔的声音落在她的耳边:“告诉你也无妨,王上书房藏了一物,据说是他仰慕之人所留,吾倒要看看王上心爱之人是谁!”
若真是姜玥,那她大抵是斗不过,若非姜玥,那她还有斗一斗的机会。
她向来不是妄自猜测的人,眼见为实,如此才可安心。
“你不怕死?”
擅闯天子书房乃是大罪,司徒钰竟如此大胆……姜姒突然抬眼看她:“你是想……”
司徒钰粲然一笑:“还不算太蠢,有你当替死鬼,吾何须担责。”
姜姒曾数次去过商阙的书房,二人除了男女之事再无其他,她并未仔细看过其中布局,也不知晓商阙仰慕之人所留究竟是何物。
以前被当成姜玥送入宫,今日难道还要替司徒钰而死!
姜姒忍着剧痛,大力挣扎起来,可惜中毒后的力气在司徒钰面前不堪一击。
司徒钰只稍微用力,便轻松擒住她的双手:“老老实实跟吾走,莫要挣扎,否则……”
眼看已经未央宫殿门口,往日重重侍卫把守,今日只有零星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