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心中冷笑,若非如此,你为何不亲自送,但她不敢开口,只怯怯道:“妹妹怎会这般想,我是被人绊了一脚才会如此。”
否则再如何下狠心也不会让自己烫成这样。
她便把发生之事都说了一遍,可惜云渺并不相信。
丁香眼睛转了转,朝着云渺颔首:“的确是魏八子所为。”
云渺懒散的靠在轮椅上,这才冷声开口:“我早早起床做好的糕点,便被姐姐这般浪费,还不滚去找医师治疗。”
“……我这便去。”
方才阿珠、阿桃被勒令不许随同,眼下才能跟着云锦找医师,一看她手上的伤口便忍不住掉眼泪。
云锦虚弱一笑,柔声安抚:“只有一点点疼,并不碍事,倒是你们再哭,被妹妹看到不定如何罚你们。”
待人走后,云渺脸上才恢复笑意:“做的不错。”
丁香谄媚的凑过来为其捏肩膀:“是美人调/教的好。奴婢已经将无色无味的药粉撒入魏美人的帐篷内,任凭庸医们无论如何辨别都无法识破。”
云渺原本还没想过如此明目张胆对司徒钰等人下药,还是昨日经楚筝提醒才想到这个法子。
当然,楚筝给的药粉她也没用,药粉看不出名堂,谁知里头装的是什么,她可不想白白给司徒钰留下把柄,更不想给楚筝让位。
云渺再得燕王与燕后宠爱,也在深宫中生活了十余载,那些肮脏龌龊的事见的多了,也知道如何做才不会引起旁人怀疑。
今日让云锦送糕点则是为了让司徒钰等人故意怀疑,实则真正下药的人是丁香,早在她进去帐篷之际,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药粉撒了进去。
那药粉无色无味,一个时辰后药效才会发作,届时司徒钰等人刚好骑马狩猎,意外从马上坠落而摔断脖子不比神志恍惚将人射杀的理由好得多。
她是想针对司徒钰等人,却不想动商夕照,毕竟其为天子堂妹,日后还要与她走近,如此才能在王上身边站稳脚跟。
丁香笑道:“一个时辰很快就过,美人静候佳音便可。”
云渺不以为意敲了敲桌面:“记得把剩余的东西消干净,吾可不想出现莫须有的事端。”
“诺,奴婢这就去办。”
姜姒一早也换上了骑装拿上弓箭,刚与莫如是等人汇合,便看到两个年岁不大、瘦弱异常的侍女抽泣,仔细一看不正是燕八子的侍女阿珠与阿桃,中间站着的便是云锦。
云锦是云渺的亲姐姐,几人本不想多管闲事,无意间却看到她手上的烫伤,黑红色的痕迹伴随着水泡,不用想便知有多严重。
姜姒倒吸了一口凉气:“怎会伤的如此重?”
“我们去看看?”
几人相视无言默默走了上去,一问才知道云锦不小心摔倒在火炉之上。
姜姒曾见过云渺对云锦的态度,故觉得云锦这话并非真实,既云锦不想说真话,她便不必追问:“可请医师来看?”
云锦浑身已经被汗浸透,脸色苍白的可怕:“还未曾,吾……吾不耽误几位妹妹行程。”
此次狩猎,姜姒备了不少药,见状从药箱挑出一瓶递给她:“此药可治烫伤,燕八子先用。”
云锦不知所措,犹豫着不曾接手,倒是一旁的阿桃收下了药,连连道谢。
见状,云锦抿了抿唇:“多谢赵王姬,吾……”
平日与她无交集的人,竟在此刻伸出援手,而她的妹妹……一时间,她心绪十分复杂,话到嘴边却不知如何开口。
姜姒只是见她受伤严重,心软拿药,并不想与其有太多牵扯:“无须多想,先好好养伤,我等也该去了。”
不少宫妃们已经挑选好了马匹,翻身利落的上了马,一个个看起来英姿飒爽。
姜姒静静的注视着远处的商阙,他今日穿了一身玄衣,手上握着马缰,目无表情的望着远方,也不知在想什么。
只不过一日不曾说过话,怎觉得……恍如隔世。
遐想间注意到了两道视线,一处是司徒越,他身穿月白色的衣衫,墨发用玉冠固定,看起来仪表堂堂,见她望过来,遥遥一笑。
另一道视线则来自姜玥,她竟穿着常人的服饰,脸上挂着高深莫测的笑,一看便知晓定然藏了什么阴谋诡计。
姜姒垂着眸子思索片刻无果,索性不再多想。
远处擂鼓阵阵,商阙淡淡扫过众人:“拔得头筹者,孤重重有赏。”
不知是不是姜姒的错觉,总觉得商阙说这话的时候,看了她一眼。
一声令下,马匹随着鼓声跑了起来。
昨日做的梦里,她在树林的某个角落被云渺射了一箭,才导致马失常,她也因此掉入山崖,今日虽没有云渺,她依旧心有余悸的扯过马缰去了另一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