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长乐走后, 司徒钰捏紧诏书,身体软绵的瘫在座椅之上。
春花与秋月亦激动的跳起来:“良人……不不不, 如今可是宫里独一份的美人,这下看那些没眼力见的人如何捧高踩低。”
“奴婢这就去准备美人明日见王上穿的衣衫,美人被关的这些日子,瘦了许多, 一副我见犹怜之相,再经过奴婢巧手打扮,保定王上一见到美人便再也看不到旁的女子。”
“说不定明夜过后美人便有了身孕, 诞下的子嗣乃天子第一个孩子, 以后的荣宠自不必多说。”
二人一唱一和,惹得司徒钰脸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待吾得宠,你们二人自然也跟着水涨船高。”
“诺, 我们定用心服侍美人。”
想起这些日子的跳梁小丑, 司徒钰唇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冷笑:“明日晨起吾要去御花园,备好要穿衣衫。”
那厢蓬莱宫的云渺朝思暮想如何摆脱困境, 将希望都寄托在了楚筝身上,可惜月余已过,她还被困在原地,不见天日的日子,脾气也越发的大。
“滚,谁要吃这些东西。”
云锦顶着被淋了一身的污迹,蓬头垢面从房间走出来。
阿珠与阿桃心疼拿着汗巾子将她脸上的污渍擦干净。
云锦深吸一口气,不以为意道:“走吧。”
“八子……少使她……”
话还未说完便被云锦瞪了一眼,云锦脸上堆着笑,迎向来人:“来看妹妹?”
楚筝有些嫌恶的捂着鼻子:“王姬如何?还没用晚膳?”
云锦眉心微蹙,一副忧心之状:“是啊,有劳筝妹妹劝劝妹妹,再不吃……她的身子哪能受的了。”
“吾知晓,不用八子再三告知。”
说完,便扭着腰走了进去。
阿桃这才发觉若不是云锦拦的早,便当着楚筝的面说出嚼舌根的话,若被楚筝说给云渺,哪里还有好果子吃,瘪了瘪嘴:“八子,是奴婢的错。”
云锦轻笑一声,捏了捏她的脸颊:“好阿桃,莫要让人看笑话,回去再掉眼泪。”
一踏进室内楚筝便换了另外一种模样:“王姬,怎还不吃饭?”
云渺脸色阴沉,语气不快:“到了今日,还是没有消息?”
不过死了个下贱的人罢了,王上的气竟然还未消。
一个少使也敢这般与她说话,真当自己还是呼风唤雨的美人吗?
楚筝心中不快,却没表现出来:“哪有那般容易,如今张芷嫣等人每日想着法子争宠,我也是费了心思才来到这里。再说孔医师乃王上御用,性格古怪异常,我等怎能轻易接近。”
如今唯一能依靠的人就是楚筝,云渺察觉失言,连忙伏低做小:“是吾的错,吾不该这般怪罪筝妹妹。
自从王上将吾贬成少使后,孔神医便再也未曾为吾诊断过,吾心中有苦难言。
腿再拖下去恐怕越来越严重,那些庸医哪里比得上孔神医,还望筝妹妹多走几趟,为吾出出力,他日若吾得宠,定感念筝妹妹恩情。”
关了这么久王上都不闻不问,哪里还有得宠的机会,不过是哄骗自己的假话罢了。
“王姬说哪里的话,妹妹只是做了该做的。”楚筝犹豫了片刻又道:“王姬也知道,我们楚家不比往日,手里的金银实在不够打点……”
“此事好办。”
云渺拿来的小匣子里装的满是金银珠宝:“有劳筝妹妹。”
楚筝压根没见到这么多好东西
,嘴角止不住的上扬,到了她手里的东西,怎能落入旁人手中,她喜滋滋的接下:“王姬慷慨,妹妹回去便打点此事……”
然话还未说完,丁香便急匆匆推开门跑了进来。
云渺不悦将手中的茶盏扔下她:“蠢货,何事慌张!没看到屋内有人!”
丁香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不顾身上的茶渍,缓了一会儿才道:“王姬,长乐内官来了,奴婢看着他手中似拿着诏书,定是解王姬禁令。”
此言一出,室内二人皆惊。
云渺大喜过剩,果然王上忘不掉她,让长乐亲送诏书,定是将她放出去,她的腿有救了。
楚筝面色不好看,她明明比云渺那个蠢货长得好看又有才情,怎王上从未召见过她,可万一长乐拿的诏书是将云渺驱逐出宫?
若是好的结果她还能在长乐面前表现一番,若是不好的结果,她出面便是告诉长乐,她与云渺乃一体。
人惯会趋利避害,她也同样如此。
一时之间,楚筝纠结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