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听过翁孟的名号,头一次见到其人。
翁孟淡淡应了一句:“嗯。”
上台之人哪个没有兵器,第一剑客莫不是个傻子,还想着空手接白刃,孙炎武忍不住咂舌:“若无刀剑,本将可借你一把。”
翁孟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走下台,随手折了一截竹子,他的动作飞快,在旁人未看清的时候,便已经折回了台上。
孙炎武望着他手中一折就断的竹子,不确定:“这便开始?”
翁孟点点头,没有说话。
如此轻功,怕是无人能及,即便只有一支竹子依旧令人胆怯。
和前两日不同,台下静悄悄,竟无人敢上台。
孙炎武轻咳一声,吆喝了一嗓子:“谁人敢上台比试?”
片刻,第一日的彪形大汉便来到台上:“老子和你比一场。”
此人两日共胜了十余场,他与翁孟一战,十分有看头。
姜姒也认真倚靠着窗栏看了起来。
彪形大汉拿出那双战斧,比前两日更加谨慎,他绕着翁孟走了几圈,看似在找下手的时机,实际上知晓自己大抵不是眼前之人的对手。
翁孟的气场太过强大,饶是上过数次战场的他也忍不住胆怯。
但能与天下第一剑一决,此生无憾。
他额头上满是细汗,终于按捺不住,飞身冲了过去。
翁孟始终站在原地,一手拿着竹子,一手背在身后,仿佛没看到来人一般,待大汉贴近之时,只见他飞身一跃,不过一个侧身,台下之人甚至没看到怎么出手,彪形大汉便倒在原地。
台下一片哗然。
“这……这便结束了!”
“方才那人可是打过十几位高手,只一击……”
“这便是天下第一剑客的实力!”
“看来皓月非他莫属。”
“……”
孙炎武亦不敢置信,等了许久,见大汉毫无动静,才上台蹲下身摸向他的脖颈。
“活着。”
耳边传来淡淡的声音,若非离得近,孙炎武真不知晓是翁孟所言。
指腹处果然传来微弱的跳动。
奇也!
他曾听闻翁孟下手狠辣,本以为大汉也必死无疑,不曾想他竟没要此人的命。
孙炎武正了正神色,唤了几人将大汉抬下去医治:“可有人上台?”
有人跃跃欲试,直接跳上台,刚拿出剑,翁孟神色淡淡望向台下之人:“一起上。”
从古至今,如此正式的比赛便是一对一,翁孟此言,正是侮辱众人,台下武士没忍住骂了起来。
“便是第一剑客又如何!”
“高高在上的第一剑客看不起人罢了。”
“一起上?”
一人对上翁孟必定毫无胜算,这么多人一起,胜算便大大提升,这些人心想,若是能联合将翁孟击败,再与其余之人对决,那么天下第一名剑皓月唾手可得,他们也将声名远播。
即便此等行为并不光彩。
十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决定一起上场。
望着杀气腾腾围上去的人,姜姒捂着唇惊呼一声。
翁孟危了!
商阙眉尾轻调,视线落在她轻颤的睫毛上,拉着她的手:“担心?”
在他面前,怎敢担忧别的男人。
姜姒摇了摇头,坐在他身侧,一副乖巧之样:“妾只是头一次见到这种高手对决,觉得奇怪罢了。”
翁孟确实如传闻中那般轻功了得,但与那么多高手对决,怕是攻守不住,若受伤,还能去赵宫打探母亲的情况吗。
商阙好似信了她的话,并未再问,而是与她一起望向台上。
不过须臾,那群人便接二连三的倒在地上,翁孟手中持着竹子,完好无损的站在中央,睥睨着台下众人:“还有吗?”
那群人再如何都是这几日选出来个顶个的高手,然在翁孟手下过了不过几招,便落得战败下场,其他人战战兢兢,更不敢多言。
翁孟淡声道:“皓月。”
孙炎武没有应他,而是蹙眉喊道:“还有谁人敢战,若无皓月便为翁孟之物。”
连喊三遍,台下仍旧无一人敢上。
孙炎武望向曲觞坊的方向,见那边毫无异状,只好将皓月呈了上来:“此次季春之赛皓月得主——翁孟。”
台下目光贪婪的望着他手中的长剑。
这便是天下第一剑!
听闻拥有此剑再配合相应功法,能使功力大涨,这么多年无人可得,终究还是落在翁孟手中。
然翁孟功力已如此深厚,再拥有此剑,怕天下再无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