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宗?”
关键词触发成功,大小姐终于回了她一个眼神。
思瑶立马抓住机会:“对呀,我有令牌可以证明!我看你身上有灵力波动,肯定跟其他人一样,想去凌霄宗转转的对吧?”
容潇双手抱胸,不置可否。
“但最近修仙界不太平,凌霄宗内部也乱得很……”
思瑶见四下无人,将他们拉进一条小巷。
“这样,我有门路可以带你们进去,作为交换你们要答应我一件事,帮我演一出戏剧,我付钱,怎么样?”
“我观察了很久,这么多路人只有你们两个生得最好看,最适合演我的剧本!”
容潇不解:“你花钱花心思演这出戏,又是为了什么?”
思瑶没有半点心机,竹筒倒豆子一样全交代了:“我们宗主你知道吧?就那个天下第一的程昀泽,可有名了——下个月春节前几天,就是他五十岁大寿,所有宗门都会派使者前来……多好的表现机会呀!你们好好演,说不定也能得到我们宗主青眼,所以我才说,这是稳赚不赔的生意!”
“至于怎么混进去嘛,信我,”她弯起眉眼,露出狡黠的笑容,“我有门路,这事就包在我身上!”
她越是信誓旦旦地打包票,方言修就越觉得不靠谱。
大小姐显然也这么觉得,只见她皱了皱眉,略一沉吟,道:“好。”
方言修愣了愣,道:“那我也好。”
不就是走后门嘛。
进揽月宗的时候就是走后门,如今去凌霄宗还是要走后门。
再进一步想,他去清河剑派其实也是走了大小姐的后门——虽然清河剑派没了,没走成。
方言修暗中思忖,要是以后还有机会回到原本的世界,他一定得出本书,书名就叫做《我在修仙世界走后门的一生》。
思瑶高高兴兴地走了,说好明天来客栈找他们,生辰宴就在五日之后,必须加班加点排练。
深夜时分,容潇终于等来了段菱杉的传讯。
“我和程昀泽找了一圈,没有找到艮山钵失窃的线索,做得太干净了,我怀疑是凌霄宗内部有鬼,容大小姐,你怎么看?”
容潇道:“就像你们揽月宗的贺逸那样?”
对面沉默了许久,才发来新的消息。
“现在四件神器有三件都落在了他们手里,按照贺逸的说法,集齐神器就可以回溯时空,所以他们接下来的重点,一定是定微剑……你还是小心点吧,毕竟定微剑是在清河剑派没的。”
容潇不语,微微垂下眼,屈起手指,轻轻叩击无名剑。
无名剑大部分地方都生了锈,只有个别处依然完好,明澄如镜。
她看见剑身倒映出她自己的眉眼,秾丽而锐不可当。
定微剑早在百年前就人间蒸发,再无踪迹,消失得无比诡异——可同样这么消失的,还有一位。
便是二十年前她出生那日,带着无名剑叩开了清河剑派大门的人。
时至今日,容潇只能从回忆中旁人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那人的经历。
那人的出现毫无征兆,弟子发现他时已是奄奄一息,凌乱的衣衫早已被血浸透,只能依稀看出原本是白色。
“时间过了太久,我也记不清楚了,”爹爹放下手中毛笔,耐心地帮她整理衣领,“他身上全是纵横交错的剑伤,不知道是何人痛下杀手……你师兄把他搬进来时,他连话都说不出,眼瞅着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
那日大雪茫茫,不知名的来客性命垂危,气息奄奄地等待死亡。
同一时间,清河剑派众星捧月的大小姐呱呱坠地,还不知道自己日后跌宕的一生。
那人被弟子搬进来时,曾挣扎着朝这边看了一眼。
纷纷扬扬的大雪之中,死亡与新生于这一刻短暂地擦肩而过。
然一人重伤
濒死,一人初生稚子,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谁都不曾开口说话。
而后桥归桥路归路,各自走向命定的结局。
“你问之后的事?这把剑割伤了你的手臂,仓促认主,你哭得厉害,你师兄就先过来看看你……再回去的时候,那人就不见了。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留下。”
他摇摇头,接过容潇手里的无名剑,左右看了看:“以他的伤势根本不可能自己离开,要不是这把剑确实存在,我还以为是所有人集体中了幻术呢。命运呐,当真妙不可言——所以我一直不反对你留着这把剑,等摇光下次来,你不妨问问他。”
二十年后的今天,容潇于相隔千里的华阳城客栈,将这把剑放在月光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