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琛嘴唇红润,不知是被林倾珞咬的,还是被她口脂染的,原本在他唇上涂的一层假装虚弱的白粉,此刻也都不见了。他缓缓转过脑袋,望着林倾珞离去的方向,然后又机械似的转回了脑袋。
林倾珞先一步进入净室沐浴了,沐白才进来。云琛命他搬来了一架屏风,以防林倾珞进出的时候看见他这边的情况,可是等沐白的屏风搬过来了,他还是一动不动地坐在那。
沐白有些好奇,走了过去,探着脑袋,小心地询问了一句:“主子,怎么了?”
看见云琛脸的一瞬,他眼睛瞪大,又问了一句:“主子,你的嘴巴怎么了?”
云琛这才反应过来,怒声呵斥:“把你的狗眼给我闭上。”
沐白立即乖乖地闭上眼睛,然后云琛长腿一伸,直接站了起来,朝着一边的窗户走去。
也不知他哪里拿来的一方帕子,朝着自己的嘴巴重重抹去。白色的锦帕上留下一抹艳红,显然是那女人留下的口脂。
他一手插着腰,一手拿着那方帕子,又气又恼。唇上似乎还残留着那女人唇齿的温热,嘴巴被他擦得殷红了,他才停下,然后将帕子狠狠往地上一摔,怒道:“我跟你没完。”
沐白眼观鼻子鼻观心,悄悄地把椅子挪了过去,放到云琛身后,才低声开口:“主子,按照您之前的吩咐,这隔壁还有一间小净室,要不要属下先去安排,备水沐浴。”
“你说呢。”
云琛此刻就和吃了炸.药一般,说话都带着一股火药味。
沐白急忙颔首退了下去。
里间,林倾珞正坐在满是热水的浴桶里,惬意地逼着眼睛,让俊喜给她打理头发。俊喜方才一进屋,看见隔着屏风的两人,便猜到二人处得不愉快,一进屋便问了事情的经过,虽然主子已经大致和她说了一遍,就是以后可能会和世子分床睡,虽说也不是什么大事,但问题就在于这是世子提出来的,听主子的口气,世子似乎还不情愿得紧,看见自己这么好的主子被人嫌弃,她还是心里不舒服,感觉世子是瞎了眼。
一时出神,手上的力道没有把控好,扯了一下林倾珞的头皮,惹来她的轻呼。
“奴婢该死,弄疼主子了。”
林倾珞回眸看她,笑着问:“你想什么呢,这么不仔细。”毕竟是伺候久了的丫鬟,知道她平日里不会如此,所以自然知道她有心事。
俊喜这才嘀嘀咕咕:“奴婢是为主子感到憋屈,那是世子什么样自己心里没个数嘛,还敢嫌弃主子,他这样的人,能娶到主子你这样的妻子,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林倾珞笑了笑,伸出玉藕一般的胳膊,轻抚自己的青丝,低眉轻笑:“与我亲近之人自然觉得我是最好的,就像晟王妃觉得我嫁给她儿子是高攀了一样。在别人眼中,他荣允,也是最好的。”
“主子你的比较就不对,俊喜和主子你是主仆关系,主子要比,就得拿俊喜和那木白比,说不定在那木白眼中,他家主子也不过如此呢。”
沐白对外宣称姓“木”,所以俊喜称他为木白。
俊喜越说声音越大,林倾珞赶忙示意她小声:“你是怕别人听不见不成?”
俊喜慌忙捂住嘴。
林倾珞手臂搭在浴桶边缘,下巴轻搁在上面,喃喃自语道:“其实他喜不喜欢我倒是不在乎,我想得到的,不过是一份王府的尊重,至少,让母亲和弟弟在家中平安顺遂,不再受胡氏的欺负。”
只是,想要得到王府的尊重,就必须讨得到王府两位主人的欢心,对王妃而言,自己儿子开心了,她自然不就开心了。
所以主要还是讨好世子爷。
俊喜也知晓自己主子的难处,此刻也不知如何开口安慰,水温逐渐凉了,天气也还没有到可以碰冷水的地步,俊喜便回过身,给林倾珞拿寝衣。
林倾珞缓缓回过神来,在此自怨自艾也解决不了问题,她也感觉到凉了,便兀自起身。
哗啦一声轻响,少女宛如牛乳一般的肌肤就这样映在了橙黄色的灯火下,净室内的灯火要比外面的暗许多,而此刻的这种昏暗,却给人一种朦胧之感,氤氲水雾见,少女妙曼的身姿若隐若现,肌白胜雪,曲线婀娜。
她拿过屏风上架着的软巾,擦拭着身上的水珠,胸前的软峰被白色巾帕遮掩,随着她的动作柔软变形,瞧着让人面红耳赤。
俊喜进屋以后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纤背柔美,细腰若柳。虽已经见过很多次了,但是每一次看见,还是忍不住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