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重生回来,头一件事便是想要让你好好养好身体,可顺藤摸瓜,查出来实际上是你自己要死!”
“你把我,当成提线木偶在愚弄。”
他的一辈子,就毁在薛阮阮一个妇人手里,若非如此,他和薛闻怎么能够落到这个地步。
薛阮阮想要说些什么,喉咙里却只有着几声嗬嗬声,她挣扎着想要逃离这双她曾经眷恋的手掌。
在一切徒劳无功后吐出一口鲜血,听着自己胸腔内产生的咻咻呼吸声,嘶嚎:“可我从没想过害你!”
就连薛闻曾经那么说后,她也从来没有想过害他啊!
“你就不怕……不怕……我知道一切后,也能重来报复你吗?”
她的眼泪直流,干燥的嘴唇翕动一下,似乎想笑,可身上气力让她动弹不得。
脸上也好似紧巴巴地冻上一层冰壳子,身上也被冻了起来。
一心一意等待着沈今川的回答,好似他的回答就是治病的灵丹妙药。
甚至因为恨意,反而没有任何阻碍的说出了这一句话。
她满心恨意,却只能看着沈今川在皱起眉头后轻轻拂袖离开,好似离开什么腌臜之物一般。
-
背过身去用手帕擦拭手掌的沈今川嗤笑一声,将手帕丢在地上,对着里面的人尽是讽刺。
若是旁人,他可能会怕。
怕这种玄之又玄之事落在别人身上,让人尽得先机。
可薛阮阮不会。
薛阮阮刻在骨子里的示弱讨好,让她只会放低自己,说不定薛阮阮真有机会重生,摊上了什么都不知道的他,会生气几日,不冷不热地和他说话,不冷不热的给他送膳食。
然后再多给他生几个孩子。
就这样,早就被她自己驯服的女人,他怕什么?
没准儿,她还会感谢他呢。
他目光远望,不愿意去想那些让他没有任何益处之事,远目夜雨过后显得有些湿漉漉的苍穹。
想起他失去已久的妻子,心存芥蒂德爱人,他忍不住苦中作乐的想:如今他已是国公,横在他们中间的薛阮阮这次满盘皆输。
那他们……是不是还会有机会呢?
毕竟,朝堂之上,那个未来的暴君如今的太子殿下态度暧昧不清让人琢磨不透,或许并未钟情薛闻。
也是,若非他亦重生归来,定然不愿意相信世间有这般离奇之事。
薛闻站队太子,却不会分说明白,不是吗?
否则,便是妖物。
他可以改换门庭,和薛闻站在一处辅助太子,毕竟皇子中唯有太子够优秀,且他们两个先知合璧,正好抑制太子对世家的仇恨。
除非……那个未来的暴君和薛阮阮这个满脑子情情爱爱棋逢对手。
但这,怎么可能呢?
第五十二章
秦昭明是在宣政殿上完早朝才出的门, 回来时候还未至午时。
算不上晚,但也绝对不早。
反正以薛闻晚上不想睡,白天就起身晚的作息来说, 绝对不算早。
虽说他们现在同处在东宫, 但东宫这么大,昨夜电闪雷鸣风雨交加, 他可是在主殿外头矜持地问了两次才进去。
一夜捂着她的耳朵,将人抱在怀里, 将外头所有的喧哗浮躁都摒于脑后。
燃了一夜的连枝灯灯火通明, 灼得他眼睛生涩。
淮阴侯说:“追本溯源, 一切恐惧皆有源头”有些事需要薛闻自己打开心门。
可不管他怎么查, 查出来的结果都和查查说的一样, 甚至薛闻自己都不清楚这个缘故。
他不知该要如何解决这事,但转念一想, 人生奋斗一辈子, 不就图一个想什么时候睡就什么时候睡。
想何时起身就何时起身的自
由吗?
如今薛闻一步到位,少奋斗十几年这样不好吗?
为什么非要用大部分人的状态来控制自己, 要知道秦昭明自己睡一两个时辰就够了, 也没有难为自己多睡。
更何况, 他在薛闻身边, 他更不应该着急,否则薛闻也会被他的情绪所感染的。
——秦昭明想得很开, 于是在今日回东宫之时看着竹林外头弯眸浅笑的女孩, 他下意识抬起头看了看天色。
他回来得也不算晚啊。
阿闻怎么这时候就已经起身了。
甚至还在和安康公公在……种花?
他快步走了过去,竹林深处薛闻在光影中明灭, 但笑容璀璨,头顶上落下的光晕好似她和她的头发都在燃烧一样, 泛着热烈的色彩。
两个狼崽子吃的膘肥肉满,就在一旁扑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