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这都不够。
但薛闻已经快要喘不过气来,从开始的任由发落到抗拒。
那玲珑身形已经成为祭台上的祭品,等她全力推拒后才稍稍被放松,可腰间的束缚没有任何变动。
秦昭明坐在床榻上,胸前刚被包扎的布料占据绝大部分视线,而后经过刚才这一番折腾衣襟已经尽数敞开。
而薛闻在他面前,那被他从后扣住的腰间布料牵扯着裙头内裳也皱了起来,松松垮垮地敞着,那露出的纤长脖颈如玉光洁,锁骨清削,交织的睫羽如同扑簌的蝶。
她下意识吞咽了一下,让他看着喉结微微滚动。
仿佛无边无际的荒原上野火蔓延,一路燃烧到了他的眼底。
他分明是强势的,可他在分开的那一刹那又变得战战兢兢起来。
高高在上太子殿下唤了一声她的姓名,含着忐忑和期待,好似她的一句话能够决定他的生死荣辱——“阿闻……”
薛闻对他的变脸早就在预料之中,但她丰润的朱唇微微勾出一个弧度。
她想,或许早就有预料。
毕竟,她终其两辈子,也只给眼前一个人求过神。
这颗心,早就栽了。
如玉面庞镀了一层宝光,将不沾染七情六欲的神明多了一层娇艳和柔软,薛闻勾上他的脖颈,还没用她动作,便已经被尽数吞噬。
落在她脸上的吻带着燃烧理智的热度,薛闻推了推,咿咿呀呀地拧着眉:“伤!小……心……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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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上过爱情的启蒙课,身边并未有人告诉她什么叫做“爱。”
但她看过传说中的恩爱夫妻,她觉得那还不算“爱”。
甚至她没有判断标准,她唯一的判断方式只有一个,那就是——她看着能不能接受。
但她此时此刻,回顾从前所有,将所有利弊摆出来,放在台面上,可她都觉得可以试一试。
在他面前她是开心的,而他也是开心的。
她做出的选择就是如此,而那也明白,上辈子的胆怯造就了坏的结果,让她如今只能遗憾,这辈子,那就大胆点。
别让自己后悔,就够了。
她身上绣着的牡丹纹样的诃子在拉扯下摇摇欲坠,外衫早就不知所踪,氤氲出来的泪珠无人关切去向,只有口干舌燥的太子殿下一遍遍索取着湿润。
那双细若梅骨的手紧紧地抓住他衣襟上的布料,风雨飘摇,她怕一旦松手,便彻底被暴风席卷。
有些人本就如同奔腾汹涌的岩浆,为了装作弱小压抑在暗黑的石板之下。
但可怜、弱小的皮囊之下,翻滚的岩浆早就滚烫。
如今一发不可收拾,彻底将一切淹没。
第四十四章
沈今川从未想过他在薛家会受到冷遇。
这是他在薛侯书房内等候的整整一个时辰。
三分烫的茶汤只在刚上的那一刻还带有温度, 经历了一个时辰那本就微不可闻的热度早就在冷风中凉透,木偶一般的管家对他视若无睹,全然不似从前鞍前马后。
如同他这个人一般, 在等待中变得冰冷。
茶晕和水分离, 最上头清澈的水光倒映着自己焦灼的眉眼,可除了因为时局而带来的慌张, 仪容仪表在家里整理了无数次。
确保能让薛闻见到最完美的他。
当然,沈今川也心知肚明, 如果他不愿意等待的话, 只需要离开书房前往主院薛夫人那里拜访, 岳母的热情足够将他如今受到的冷待全部消弭焚烧。
但他不肯, 因为薛闻。
薛侯书房的待客厅内多了一个翡翠斑竹梅花交映屏风, 绿色的梅有些不伦不类,结合薛家是如何发家的, 显得格外滑稽。
沈今川此刻无暇分析这摆件的荒诞, 只想着他今日分明应该是捷报,毕竟他知道阿闻素来牵挂她的生身母亲。
只要梅姨娘一开口, 便没有什么不能松口的。
可薛侯迟迟不来, 让他原本十拿九稳的自信好似泡沫般消失在阳光底下。
“贤侄久等了。”
木偶般的管家瞬间春风拂面地迎了上去, 沈今川站起身来看着从外头走来的薛侯, 眼下青黑神色困倦。
整个人像抽去虾线的虾子一般失去活力,只能强颜欢笑, 强打精神。
“敢问世叔, 侄儿托付您的事,您如今意下如何?”
听着沈今川一开口, 薛侯只差没啐他脸上。
连维持病弱的姿态都有一瞬间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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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沈家小崽子也忒厚颜无耻。
他长女薛阮阮虽说天天嚷嚷着“快死快死”,但她到底还没咽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