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了清嗓子:“抱歉,这个法阵由我所设,你受伤并不会波及到我,只有你会被我影响。”
“无妨。”陆引鹤遽然收回视线,手中长剑寒气更甚,“都一样。”
等等,什么都一样啊。
“你先停一下。”虞念后退三步,试图和他讲点道理,“就因为我不让你对师兄出手,你就要杀我。”
他垂眸睨她,漆黑的眸子里是审视的目光。
“无论什么人遇到危险,你都要挺身而出吗。”
“不,若是你就不会。”她回的果决,丝毫没有犹豫,“可若是同门弟子,我不会袖手旁观。”
他目光一沉,冰冷的唇说着让人害怕的话。
“此刻开始,你要改一改这个习惯了。”
肃杀之气瞬即弥漫开来。
姜月霜站在屏障的外面,未曾发觉危险的到来。
“他们怎么还聊起来了,是在聊什么。”她自然的和凌昼搭话。
凌昼被她扶着,声音温和。
“我也听不见。”
“要是能听见就好了,如此我才能决定要不要冲进去。”她叹了口气,冷不防松开了手。
凌昼一个踉跄,步伐不自觉向前,抬手按住了姜月霜的肩膀,无暇顾及手上的力道。
姜月霜肩上一痛,想要躲开,又被他抓回去。
她不悦地皱起眉。
奇怪。
他一个病弱之人,怎会这么大力气。
凌昼轻咳了两声,把姜月霜带回自己身边,语重心长地对她说:“我劝师妹最好还是不要鲁莽行事,你此时行动,非但帮不到虞师妹,还会妨碍到她。”
“我鲁莽?”她轻呵了声,鼓足力气拼命拽掉他的手,“虞念可是因为你才被沈离刁难,你倒好,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说完,她抬起手臂做出要捶他的动作。
“我警告你,别随便动我,再碰我一下,我把你胳膊打断。”
虞念和陆引鹤说话的时候,还在分神留意屏障外的两个人。
她无奈地转回眼,紧抿着唇,烦躁地揉头,反问他。
“我要不要改,要不要为谁受伤,和你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他眉目一低,仿佛嗜血的野兽,黑冷的瞳眸带着凶狠的光,亦如她是即将被他撕咬的猎物。
虞念捋头发的动作一停,心口像是被他击中了一般。
“和你有什么关系。”她愣怔看他。
陆引鹤蓦地收剑,迈步的那刻瞬移至她面前。
他倏地俯下身,视线与她平齐,沉重的压迫感和他的影子一并落到她身上。
“之前没有,但现在有了。”他玩笑般开口,眸光森冷刺骨。
虞念被他盯得毛骨悚然,忙不迭后退。
“说话就说话,你离我这么近做什么。”
“我只有这样做,你才会认真听我说话。”他快步跟过来,修长的指尖抚平被她弄乱的头发,“才会觉得怕。”
虞念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才不怕你。”她避开他的手,逃一样地跑到屏障的另一边,“我只是不喜欢你靠近我。”
他眼睫轻动,幽冷的眸子缓慢地追上她。
“我做这些,本来也没指望你会喜欢我。”
须臾之间,陆引鹤一个抬手,解了虞念亲手设下的屏障。
红色的法阵猝然碎成两半,重新陷回到地里去。
见状,虞念一下子梗住了。
不是吧,他又能解开。
“你——”虞念的话刚开了个头,姜月霜就冲过来抱住了她。
“你没有受伤吧,之前的伤口怎么样,会痛吗。”姜月霜在她的身边转了一圈。
“我没事。”虞念笑了笑,谎话随口就来,“我和沈离,只是在开玩笑而已。”
“开玩笑?”姜月霜静静地看着她,很快又没心没肺地笑起来,“那就好,只要你没事就好。”
在两人说话的时候,虞念看着陆引鹤走远,犹豫着要不要跟过去看看。
他在宗门内,她总觉得不安心。
谁知道他下一个要杀的人会是哪名弟子。
“月霜,我记得孟倾那儿有一面镜子法器,可以随时看到想见之人。”虞念挽着姜月霜的手臂走出凌昼的房间,转念一想,又道:“但她应该不会借给我。”
孟倾是宗门内最优秀的器修,虽然脑回路有些古怪,但实力毋庸置疑。
她鲜少与人往来,却同虞念和姜月霜的交情不错。
若是需要解决棘手的情况,找她就对了。
“别灰心啊,既然你想用这面镜子,我们就去试试看,说不定她就借给我们了呢。”
一炷香时间过后,孟倾的房间里。
孟倾:“不借。”
虞念:“……”
姜月霜:“……”
“孟倾你放心,这面镜子我们绝对是用到正途上,不是为了个人目的去使用。”姜月霜不打算就这么放弃,扭头去看虞念,“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