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在意炮灰的死活。
得到妖骨后,裴野并没有急着回仙门,反而故意留在山下,以收集药石的借口,不断给容简继续制造独处的机会。
自那次在幻境被占便宜后,容简就更沉默寡言了,与裴野相处时,无论对方如果捉弄,他都没有太大的反应。
仿佛经历了什么大起大落,不再为谁动容,哪怕裴野使尽浑身解数,如何蛊惑容简,他也是一脸平淡,清心寡欲似的。
裴野都要怀疑他不行了。
但裴野也只是想想而已,毕竟几个世界下来,他早就摸透某人的脾性,无非是口是心非的傲娇性子,专程等着他哄,也不知道饿得多厉害,以后不还是得往死里吃他。
对某人来说,这算得上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报复。
裴野感叹着,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不自觉勾起,笑意明媚如光,让他看起来好似渡上一层柔光,勾人心魂。
刚从外头回来的容简正好撞上他这幅模样,脚步下意识顿住,失神地望着那人。
那一瞬间,容简只觉得这画面无比熟悉,好似无数细小的针,扎入他脑海,疼得他紧绷着眉头,连呼吸都有些失了节奏。
听到声音,裴野偏头看他,眼中好似染上爱意,叫他差一点就沉浸当中。
容简只觉得心跳如麻,可再回神时,裴野目光清明,哪里还有什么所谓的爱意,分明是他臆想出来膈应自己的。
容简恶狠狠地想给自己一巴掌,还没动作,就看到裴野朝他招了招手,语气散漫,“容简,过来。”
他每次叫容简名字时,总会不自觉勾起尾音,像是无意识的亲昵,如情人耳鬓厮磨那般,总让人心脏微微颤了颤。
即便容简不想搭理,身子却仿佛有了自我意识,等回神时,他已经朝着裴野走去,一股不情不愿的模样,语气也冷冰冰的,“师尊,有何吩咐?”
裴野往后靠在椅背,一副惬意慵懒的模样,闻言,也是缓缓伸出手,颔首示意,“为师受伤了。”
容简心头莫名一紧,下意识皱眉紧盯着裴野的手,但见那手指纤长白皙,如碧玉雕刻,别说伤口,几乎连一点瑕疵都看不着。
“……恕弟子眼拙,不知师尊哪里受伤。”
容简声音闷闷,感觉自己又被这恶人戏耍了,当即想甩袖走人。
裴野却笑了笑,翻了翻手,掌心朝上,当真看到指腹上渗着血的伤口。
分明只要用法术一抹,便轻而易举就能愈合的伤,也值得裴野拿来说事,生怕再晚一点,他的伤口就要痊愈了。
这不比戏弄还要过分,容简心底也清楚得很,可饶是如此,他目光还是不受控地被那学引走了注意力。
鲜红几乎要蛰伤他的眼,叫他眸色止不住翻腾叫嚣,哪怕隔着距离,容简也能闻到那血液的香味,无比诱人。
有一瞬间,容简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喝血的冲动愈发强烈。
几乎在同时裴野就察觉到了气息变化,即便不去看,也知道是谁的异样,他随意瞥了一眼指腹上的血,在脑海里又跟系统调侃起来了,“说真的,你家主角现在的髙謿点越来越低了,一点血也能亢奋成这样。”
指不定哪天裴野只要一呼吸,就能让主角蛇了。
系统不是很想搭理这两口子的房中私事,随口敷衍,“你不也喂得挺饱的吗?”
裴野难得羞涩地赞同了系统的话。
而此时的容简也已经走了上前,面无表情地撕破衣裳,动作粗鲁地擦去指腹上伤口的血。
那人手指微热,几乎要将他融了一般,容简只觉得口干舌燥,匆忙要收手,就被裴野勾住了指尖。
容简低头,就对上那人如星辰浩瀚的眼,“你师尊细皮嫩肉的,照你这么擦,也不怕擦坏了?”
容简额间青筋跳得厉害,只觉得被烫得过分,但也没挣扎,只能顺从地放轻了动作。
刚要再去擦,裴野却又挑刺了,“跪下来,为师不喜欢你这样看我。”
不知这句话哪里刺激到了容简,叫他顿时忍无可忍,眼底掠过恨意,又剩下一片冷然,“师尊,你一定要如此作践我吗?”
容简甚至想着,只要裴野点头,哪怕要同归于尽,他也不想放过这人。
“你又乱想什么呢?”裴野轻笑着,漫不经心地摩挲着容简的手指,而后无比熟练地穿入指缝,与他十指相扣。
那一刻,容简觉得对方在肆意逗弄他的灵魂,蛮横地将他彻底困在这人的小世界中,要自己都永世无法超生。
“若是不喜欢你,为师怎么还会花心思与你这般相处?”裴野别有心思地挠了挠容简的手背,就看到那人的眸色更加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