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默去城门外拦你,是舅舅默许的,这事我不能轻饶任何一个人。”他差点就失去了他的子珩,所以他绝对不会心软。
房青玄柔声细语地劝道:“少璟,你这么做,只会让何统领对我意见更大,早些把何统领放出来吧。”
以后他要是离开了,那少璟在这个世界上,就只有何鹤这么一个亲人了,可不能把唯一的依靠给往外推。
元长渊想着何鹤在牢里已经待了几天,教训也算是给过了,便听了子珩的劝,让人把何鹤放了。
何鹤在天牢里没受什么苦,狱卒好吃好喝地招待他,还在地上铺了几层被褥,让他睡得也好。
这些狱卒很明白,何鹤虽然一时犯错,被皇上给关起来了,但这毕竟是皇亲国戚,等皇上哪天念起旧情来了,自然就会下令把何鹤放了,到时阶下囚摇身一变,就又变回了守城大将军,所以他们哪里敢有丝毫怠慢。
这些狱卒都尚且拎得清,何鹤又怎会拎不清。
何鹤心里明白自己与少璟的情分还是在的。
他舍不得让少璟伤心,而少璟也舍不得让他受苦。
即便动了大怒,也只是把他往牢里一关,晾他几日而已,并没有让他受任何刑罚,守城大将军的职位也还帮他保留着。
小旺财跟着一名狱卒都到牢房外。
狱卒拿着钥匙开了锁,将牢门给打开。
何鹤看着打开的牢门,没有动,坐在褥子上问小旺财:“皇上叫你来干什么?”
小旺财没好气地说:“当然是来放你出来。”
何鹤站起身,走向牢门:“皇上消气了?”
“要不是大人替你求情,皇上肯定还得再关你十天半个月,我家大人这么好,你为什么总针对他。”小旺财也不管什么身份尊卑了,自顾自抱怨了一番。
何鹤罕见地关心了一句:“房青玄的伤势怎么样?”
“一直不见好转。”小旺财瞧着大人嘴上虽然有血色,可精气神却越来越弱,肉眼可见的虚,人也瘦了一圈,看得他心疼。
何鹤随口说道:“文人的身子骨就是弱。”
这句话引得小旺财凶巴巴地瞪向他。
何鹤没在意小旺财的眼神,走出大牢,换上属下准备好的常服,直奔房青玄的府邸,他倒要看看房青玄是不是在用苦肉计。
元宝敲了敲房门,禀报说:“皇上,大人,何统领来了。”
屋内传出元长渊冰冷的声音:“不见。”
元宝刚想去回复何鹤,又听见自家大人劝道:“少璟,别使小性子。”
元长渊像个小孩似的:“不见就是不见。”
房青玄主动亲了他几口,极有耐心地劝了劝:“见一面吧,嗯?好不好?”
元长渊心软了下来:“让他等一会吧。”
何鹤听到皇上让自己在门外等,倒也不生气,只是问:“等多久?”
元宝抱着剑,冷冷道:“不知道。”
何鹤撩开袍子,往台阶上一坐,他今天就要亲眼看一看那房青玄,到底伤得有多严重。
屋内,仍是一派温存缱绻的画面,元长渊把房青玄身上亲了个遍才餍足。
房青玄将滑落的寝衣拉上来,整理了一下:“少璟,让何统领进来吧。”
“嗯。”元长渊把自己的龙袍脱下来,盖在房青玄身上,遮住那一片暧昧的痕迹。
得到了恩准,何鹤在小旺财的带领下,走进屋内。
刚一进屋,就闻到了一个很浓烈的药味,何鹤只觉得这个药味有几分熟悉,再抬头朝榻上看过去,见到房青玄虚弱地靠在元长渊怀中时,他才想起来为何会觉得熟悉了,房青玄喝的药方子与他姐姐死前喝的那副药一样。
再一看房青玄那副美人即将迟暮的模样,何鹤脑子里全都是他姐姐死时的样子,不过房青玄还没到那个地步,他现在仍然美得惊心动魄,病殃殃的样子,反而让人更加想要怜惜他疼爱他。
想起了自己姐姐,何鹤心中对房青玄怨气和偏见,一下消失得干干净净,他记得姐姐死的时候,少璟难过了整整一年,后面才在太傅的开导下慢慢走出来,若是房青玄也去世了,少璟又得重新从阴霾里走一次。
何鹤想要跪下行礼,被房青玄叫住了:“大统领不必多礼,坐吧。”
金银搬了个凳子进来。
何鹤坐下,看向皇上,见皇上看都不看他,一心盯着房青玄看,他便知道自己这次是真惹皇上生气了。
何鹤叹了口气,为自己辩解:“皇上,我没有害人之心,我也不知道小默为什么会去刺杀房大人,我明明只是让他打一顿……”
他话还没说完,元长渊就生气地瞪了过来:“打一顿?我都舍不得打一下,你竟敢让人动手打一顿,说得倒是轻巧,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