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猫贼?
秦夏一下子想到现代那些偷狗偷猫的贩子,怎么也想不到大雍也有人干这个行当。
见面前众人都一脸茫然,庄星没想到这事只有自己听闻过,便拣着知道的那部分讲了讲。
“我也是过去做工时听人说起的,道是有人偷了狸奴去伪装成野味卖,可谓无本万利。”
小邱瑶听得面露不忍,却也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可是小狸奴会叫呀,贼人若真偷去那么多,难道没人发现么?”
庄星道:“人家干这行的,自然有办法。我听说他们会挑一个货担,伪装成卖杂货的,其实筐子里放一个水缸,里面接上浅浅的一层水。抓到以后就丢进水缸里,狸奴有一个习性,那便是毛上沾了水就要舔,不舔明白不罢休,进了缸后,光顾着舔毛,可不就不叫了么?”
在场诸人恍然大悟。
郑杏花愤愤道:“都是些断子绝孙的货色,鸡鸭鱼肉那么多能吃的,偏生要去吃这些!过去也听闻有人偷偷药死邻人家的狗吃了的,也不知是不是饿死鬼投胎,莫非差这一口肉就活不成了?”
秦夏眉头紧锁,这么一看,他当真觉得芙蓉胡同的狸奴说不定凶多吉少。
他复问道:“此事报官有没有用?”
庄星摇头,“这就不知了,若是狸奴有主还好,可凡事总讲一个证据。”
邱瑶也在,庄星不忍把话说得太明白。
剩下几人却都听懂了,这意思便是就算找到了贼人,那些狸奴多半也早就遭了殃。
一大早听了这么一档子事,只觉得和肚子里坠了个铁疙瘩似的,让人不舒坦。
最后还是秦夏忖了半晌后道:“此事若只是偷捕狸奴,或许在衙门眼里不算什么,但这些人若是以狸奴冒充野味,就该轮到街道司管了。”
说完他又琢磨了半晌,决定抽空去找一回胡老四,问问街道司那边接没接过类似的案子,有没有什么线索。
接下来数日,无论是桑成化,还是偷猫贼,都没有什么消息传来。
秦夏和虞九阙每日都会在墙头张望几回,换上新鲜的猫食,仔细观察后发现,猫食也并非没有被吃掉的痕迹,只是很难判断来吃的到底是猫还是旁的什么活物。
担心归担心,手上的事情还是要做。
之前只做过一次的炒米粉,因为那户商贩后来又做了不少送来,秦夏掂量着数量应该足够,就在食肆墙上添了这道菜牌。
除了米粉,秦夏还让这家人试试做“河粉”。
他给出方子,等到如今,河粉还真让对方给做了出来。
秦夏当即做了一锅干炒牛河,当然,由于牛肉实在太难得,故而用猪肉替代了去,一经推出,十分叫座。
那些午间吃炒菜套餐吃腻了的,也时不时地点一些这类吃食,换换口味。
而秦记食肆凡是点炒粉的,还会送一盅汤,可谓十分体贴。
转眼间,距离去桑府做席面已经过去了将近五天、
就在秦夏以为桑掌柜筹划的举荐黄了的时候,食肆却迎来了意外的来客。
“小姐,这家店的掌柜就是当初在板桥街夜市卖吃食的那个人,奴婢认得!”
这对主仆,自然是宋府三小姐宋冬灵,和她的丫鬟小怜。
宋冬灵听罢,柳眉轻挑,示意小怜退回原处。
坐在她身边的男子掩唇咳了两声,这才抬起头。
只见他气质潇潇若竹,泠然出尘,唯独因一脸病容,减去几分风采。
此人正是宋府大公子,宋冬灵的嫡亲大哥宋云幕。
听到大哥的咳嗽声,宋冬灵的心就揪了起来。
“现下这天气还没说多么和暖,大哥何必出府累这一趟?”
宋云幕身边的小厮,早就奉上哪怕出门也会随身带着的药茶。
宋云幕低头饮了两口,总算压下喉咙里的痒意,闻言语调宠溺道:“我也好些日子没出府了,好不容易有机会出来散散心,你就饶了我,成不成?”
宋冬灵撇撇嘴。
“我何尝不愿大哥出府散心,只盼着你回去莫要再病一场才是。”
宋云幕把盛着药茶的杯子拢在手里,放眼望去,整间屋里就数他穿得最厚,甚至落座后膝上还盖了张小毯。
虽然病容难掩,但看他的神色,却是兴致勃勃。
“方才听小怜说这家食肆前身是板桥街的食摊,可是上元夜时你偷偷带回家的那些吃食的来处?”
宋冬灵连连点头。
“正是那家,也是巧了,舅舅说这家食肆的掌柜手艺惊为天人,不输常悦楼,我还当什么时候县城里出了这般人物。如今说是那家食摊的摊主,我倒觉得不意外了。对了,当时大哥也夸过来着。”
宋云幕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