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打扫得很干净,空气里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入室的阳光照在这些盛开的玫瑰上,花瓣上覆着一层如甜梦般奇妙的明亮光雾。
薛滢不在家,秦宥一自己懒得下厨,拿起手机打算点外卖,听到开门声,抬眸看去。
楚裕尿急,跟脚下踩着烧红的炭一样跑进屋,朝秦宥一高喊了句“借用一下你家厕所”,把食盒往岛台餐桌上一放,直奔次卧洗手间。
薛滢关门换鞋,见秦宥一走过来,说道:“给你买了午餐。”
秦宥一笑了下,环抱住薛滢。
薛滢退后,背靠着墙面,秦宥一低下头,贴上了她的嘴唇。
秦宥一表现得有点黏人,吻了薛滢许久,稍稍分开一些,声音压低,带着让薛滢心动的磁性:“一上午没见,想你了。”
其实两天前薛滢就察觉到了,尤其是昨天,秦宥一的态度与第一次发生关系后的态度相比迥然不同。
大概是秦宥一提出新定义他们的婚姻关系,终止开放式婚姻协议,彼此承诺今后只有彼此……从那天起,秦宥一就开始转变了。
没有低迷,没有失落,没有不安。
这种感觉,仿佛是——从孤寂的凛冬步入初春,确实暖和了一阵子,然后经历了乍暖还寒,而现在,温度正式回升。
被所爱之人真心喜爱着的滋味,像是顺畅地刮开了新鲜的蜂巢,金色的蜂蜜流出。
薛滢的心口瞬间被甜而稠的情绪填满,温驯地亲啄着秦宥一的下巴和唇角,嗓音是软的,眼神是热的:“我也是。”
秦宥一搂紧薛滢,继续吻她,越吻越甜。
楚裕上完厕所,整个人都舒坦了,走出次卧:“姐,我……”他的表情一顿。
不是吧?又他妈撞上老板跟她老公亲热了?!
楚裕镇定地退了回去,全然没了婚宴那晚的慌乱失措,轻轻推上房门,留了一道缝,蹲在门后暗中观察,等他们亲够了再出去。
过了几分钟,楚裕往外偷瞄了一眼,目睹被秦宥一压在墙上亲到腿软的薛滢,默默地摇了摇头。
唉,不争气的金主爸爸!
啊,不对,金主爸爸不让他喊爸爸。
随后,楚裕苦恼地抓了抓绿毛,他真怕秦宥一把薛滢当场亲死,考虑要不要冲过去英勇救姐,仔细一想,还是算了,被男色冲昏头的金主姐姐肯定不会领情,金主姐姐的老公说不定还会毒打他一顿。
又过了两三分钟,楚裕看到秦宥一总算放开薛滢了,赶紧起身出门。
薛滢没缓过气,脸颊泛着潮红,眼睫润湿,余光瞥见楚裕朦胧的身影,心口咚地一跳,很不好意思地拽过秦宥一,挡住自己。
楚裕干巴巴地笑了两下,走到门口,以最快的速度穿上鞋:“姐,我走了。”他拉开门,跨出去一只脚,转头一脸认真地叮嘱,“那什么,你俩……尽量收着点吧。这方面不知节制,迟早肾亏。”话一说完冲着秦宥一挤挤眼,带上门就跑。
玄关处安静了几秒。
“听到了吗?”薛滢拍了拍秦宥一的腰际,“节制。”
秦宥一抬起手撑在墙面上,贴近薛滢,吻她的眼尾,另一只手伸到她的腰上,把内搭的衬衣拉了出来,一下一下的摩挲着:“节制?”
薛滢辩驳不了,别开脸不做声了,好在秦宥一没摸太久,不然她的节操估计又保不住了。
二人下午都没什么重要的事,安逸地睡了个午觉,醒来三点多了,薛滢洗漱完进了书房,和分公司的负责人视讯通话。
秦宥一到隔壁健身房练了会儿器械,回来冲澡,晚上他和薛滢去燕西吃饭。
出发前,薛滢心血来潮,提议让秦宥一骑那台六眼魔神载她。
这么小的要求秦宥一不可能拒绝,在衣帽间顶部的橱柜里取出两个头盔,专卖店搞活动的时候订购的,买一送一,正好一人一个。
薛滢换上白色短袖,牛仔裤,还有新买的板鞋。
五点一刻出门,太阳已西斜。
薛滢戴上头盔,坐到六眼魔神的后座,抱紧秦宥一的腰。
秦宥一很长时间没骑过机车了,以前也没载过人,加上又是行驶在城区车道上,因此车速不算太快。
过信号灯时,秦宥一没留意到,身后那辆比他慢一秒遇红灯停下的深蓝色商务车是秦宏深的车。
秦宏深跟了他们一路,误会秦宥一载了个大学生模样的女人在街上潇洒兜风,脸都气黑了,红灯一转绿,催促谷满:“快追。”
“好的先生。”谷满一脚油门轰出去,追至燕西附近的花店。
秦宥一靠边停稳机车,下车摘了头盔,抓了抓压塌的头发。
秦宏深打开后备箱,抄起一个网球拍,沉着脸上去,正要动手,薛滢也摘下了头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