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披散着头发,模样懒懒的,教导主任说了两句就随手用一个小皮筋把头发扎起来,然后毫不在意的瞥一眼,“满意了吗?我能继续睡了吗?”
教导主任是个老头,唠唠叨叨的说了她很久,姜晨穗听不下去直接站起身从他面前走了出去。
正巧遇上了下体育课的洛河,他嘴角还泛着红肿,一看就是刚打过架没两天,还没来得及消肿呢!
没意思。
姜晨穗将脑后的皮筋摘了下来,随意的撩了一把,流氓似的吹了声口哨,大红唇微微翘起,带着不屑,“高冷个什么劲,也就这样,姐姐什么男人没见过。”
刚转身走了没两步头发就被人揪住,往后拉,疼的她轻呼出声,转身就给了后面的人一个巴掌。
傅嘉亦那段时间请假回乡下奔丧去了,洛河身边都是一些跟着的小弟,谈不上亲密,只是他们自己喜欢跟。
唇边的伤口被她的指尖划破,带着轻微的疼意,舌)尖一勾就有一阵腥甜的意味。
他冷着眼,手里拽着的头发随意一丢,“说老子什么呢?说大点声,没听清。”
后面的人跟着起哄,“就是就是,说我们洛哥什么呢?说出来让兄弟们都听听啊美女姐姐。”
洛河皱了皱眉头,觉得后面的人有些聒噪。
姜晨穗双手环抱在胸前,轻蔑一笑,眼神明晃晃的看向洛河,“姐姐说你高冷个什么劲呢,弟弟!”
洛河丢下手里的篮球,往地上重重的一砸,粗粝的手掌攀上她细白的脖颈,“我不是不打女人。”看她一副倔强的样子,加上打了上课铃,手掌狠狠的带着她的脑袋往边上一丢。
她头发是乌黑的颜色,发尾带着卷,扬起来的时候散发着一股玫瑰花香,不重却很好闻。
清风吹过,花香入鼻让洛河有一瞬的失神。
姜晨穗轻轻瞥了他一眼,将胸前的头发往后扬,发丝擦过洛河的鼻尖,“无聊。”
她不紧不慢的踩着步子离开,校服也没穿,松松垮垮的系在腰间,环顾着四周像是在欣赏风景。
“洛哥,上课铃打了很久,不去上课吗?”
洛河踢了一脚篮球往外走去,“不去。”
*
再见她的时候是在一家网吧里,那时候家里停电了,交了电费一下子也没这么快就到账,索性就去网吧里呆着,和尹依水他们发着信息。
网吧里的灯光昏暗,空气里散发着一股泡面和脚臭味掺杂的气息,偶尔还能闻到劣质香水的气味。
“姜晨穗,你那个妈死了没?老子已经宽恕七天了。”
洛河摘下耳罩正准备结账往外走,他决定换一家好一点的网吧,这家的环境实在是太差了,脚边到处是纸团和各种零食的垃圾。
他虽然没有严重的洁癖,却也不愿意待在这样肮脏的环境里面。
“老板,结账。”
“欸,你开了二十块钱的机子,不退的啊!”
“随便。”他只想赶紧离开这里,“退押金吧。”
后面一阵躁动,乒乒乓乓的吵得脑瓜子疼。
“关你屁事!”
“臭婊子,兄弟们)干)她,老子知道你学过跆拳道,特意为你带了几样工具呢,不怕你不服气。”
洛河听见这话就皱起了眉头,心中带着不爽,往后看去,乌泱泱的一片,只几个穿着大花褂短袖的男人,身上带着刀,围在一起。
“你以为老娘怕你不成,有本事就搞死我。”
边上的人像是见惯了这样的场景,摘下耳罩不嫌事大的出声,“穗姐,这会儿人多呢!”
“你帮忙?”只听见一声低哑的嗓音从那处传了出来,有些熟悉。
那人悻悻地收回声,低着头,往后靠从桌上捞过一把辣条,牙齿一张一合,就撕了一个开口,红油涓涓地往外冒,津津有味地吃着。
他们打架和学校里地小打小闹不一样,招招式式都是往要处打。
偶然间看见了那个围堵的人,洁白的牙齿轻咬着红唇,狐狸眼尾往上扬起,不羁地笑着,“我会怕你?”
场地很小,但他们毫不在意,好似只要有块地,那就能继续打下去。
后面有个人悄悄地抽刀,洛河眼睑微眯,不等大脑思考就将人一脚踹开。
那群人一见还有个男人,误以为是姜晨穗叫了人,一溜烟地就跑了。
姜晨穗转头看了身后的洛河,他身上穿了一件灰色的短袖,配着一条深蓝的牛仔裤,眼里带着一丝慌张以及毫不掩饰的怒气。
视线下移,结实有力的小臂不知碰撞到了哪里,破了个口子正往外冒血。
猩红的血珠往下滴,砸着地上。
姜晨穗微微挑眉,看着他,红唇微勾,眼波流转,宛若黑夜里的妖精,“见义勇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