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个小丑一样，一颗心被反复掏出来践踏。
“三年前可是你自己说的，只要能和我结婚，即便做牛做马你也愿意，怎么，现在反悔了？只要我们在法律上一天是合法夫妻，你就要履行诺言，心甘情愿地为我做牛做马。”
男人慢条斯理说着，好像察觉不到手机另一边女人的愤怒。
苏萤气得呼吸加重，抑制住破口大骂的怒火，直接挂断了通话。
她确实说过那样的话。
那时候她一心想要报恩，对赵靳褚情根深种，自然是什么话都能说出口。
而她这个人一向言出必行，说到做到。
可是此时此刻，如果她还能心平气和地履行那些狗屁诺言，那她也别当画家了，直接立地成佛好了。
苏萤当即出门，从路过餐厅的后厨提来了一桶泔水。
味道难闻到她戴了两层口罩都不敢大口呼吸。
苏萤来到赵靳褚的公寓门口。
这是一套位于市中心顶层的大平层，一共三层，是赵靳褚的私宅。
苏萤认识他三年来这里的次数却是不多。
她全副武装按了门铃。
半响，门终于开了。
李妍熙双臂环胸，唇角挂着高高在上的讥笑。她认出了捂得严严实实的苏萤，刚要开口说话，结果就被迎面泼了一身水。
“啊！”
李妍熙尖锐的尖叫声回荡在房间内，赵靳褚闻声疾步赶来。
“苏萤！你这个疯子！你往我身上泼了些什么！”
李妍熙闻到不可描述的味道，歇斯底里地尖叫，头发邋遢地贴在脸上，还挂着不知名的菜叶，身上的衣服看上去是不错的料子，以至于吸水能力很强，看上去斑驳又邋遢。
赵靳褚看到这一幕，眉头皱了皱，眼神里带了显眼的嫌弃。
苏萤畅快地大笑，再看到赵靳褚过来，下意识觉得他是来给李妍熙撑腰兴师问罪的，立马夹枪带棒地说道：“三年前是我瞎了眼，谁没有年轻犯傻的时候，但从现在开始老娘我不伺候了！”
说着她不解气得把手中的塑料桶用力地甩到李妍熙的身上，惹得李妍熙崩溃尖叫，“赵靳褚，哦不，是赵总，我们明天就去离婚，也请你以后不要有事没事给我打电话，真把我惹急了，疯起来我自己都害怕，大不了来个你死我活，就像你说的，谁也别想好过！”
说罢挑衅地看了眼李妍熙，然后转身大步离去。
只留下已经气得浑身发抖大喊大叫的李妍熙和面色阴沉的赵靳褚。
“靳褚哥，你看这个疯女人，她怎么敢这样对我，你要替我教训她！”
此时，李妍熙完全没了外人面前的优雅端庄，像疯子般狼狈又疯狂。
第6章 离婚
赵靳褚逐渐心生厌烦，径直后退一步，避开了李妍熙试图接近的动作。
“李妍熙，我想你忘了，我们之间只是合作关系。等完成了交易，便不会再有任何交集，奉劝你识相点儿，别搞小动作。”
他瞥了眼一团乱糟的玄关，微微蹙眉。
“把我家收拾干净，否则，这里不欢迎你。”
他说完便转身离去，留在原地的李妍熙退去愤怒和疯狂，眸中神色愈发阴狠。
“苏萤，你给我等着！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与此同时，出了口恶气的苏萤睡了个好觉，第二天起床时依旧神清气爽。
她几乎忘记了上次有如此好的睡眠是在几岁的时候。
果然人休息好心情就会好，很多事情也能看得开。
今天是她和赵靳褚的离婚日，她突然有点儿期待。
从今日起，她就要彻底斩断情丝，抛弃不切实际的恋爱脑了。
她换上一身酒红色的裙子，打理头发，化了最精致的妆，整个人透露着风情万种的美艳，与平时淡雅如兰的秀气截然不同。
这身打扮说是去结婚的也不为过。
事实上，她和赵靳褚甚至没有举办一场完整正式的婚礼。
当年结婚时很随意的领了个证，两人没说几句话就散了，赵靳褚的全程黑脸她至今都记得。
赵靳褚怎么也想不到，苏萤跟他离婚打扮得比结婚还光彩夺目。
在看到她的一瞬间，他就愣住了。
苏萤在他面前一直是温柔如水的女人，低眉顺目，逆来顺受。
他从不知道，苏萤还会有这般张扬的一面。
“哼，还挺准时的。那就走吧，去签字。”苏萤看向赵靳褚的眼神清清冷冷，这一眼仿佛在看一个没有生命的物体，不带一丝情绪。
赵靳褚收敛心神，两人来到办理离婚手续的位置，经过工作人员的引导，很快来到了最后一步，签字。
苏萤早已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但看着手底薄薄的纸，仍有些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