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露出马脚了?”陆云蘅嗤笑。
秋棠攥紧拳头,咬牙切齿道:“你不就是命比我好一些吗,我们同样是父亲的女儿,凭什么你享受了这么多年锦衣玉食的日子,而我却要沦为过街老鼠?”
“不过就算如此,我也能够掌握父亲和世子的心,你在他们心里,永远比不上我分毫!”秋棠越说越是得意,毫不客气的挑衅。
不仅如此,还凑了过去,“陆云蘅,你永远都不可能是我的对手!”
说罢,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双目赤红。
下一刻,人便径直飞了出去。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陆云蘅都未能反应过来,待回过神来,秋棠已经撞到了桌子上,然后摔碎了一地的茶盏,自己也晕了过去。
春醉听见动静进来,看见的就是这样的一幕。
主仆二人四目相对,春醉捂嘴担忧地看着她,“夫人,这是……”
陆云蘅朱唇翕动,刚准备说点什么,就眼尖地看见秋棠的粉色衣裙被鲜血染红。
本来还没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的人,这会子顷刻间明白自个儿被设计了。
就在这时,本应该去官署的陆宏盛听见动静赶来,依旧是下意识维护秋棠。
“陆云蘅,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非得逼得陆家上下不得安宁才开心吗!”
秋棠身边的丫鬟是个有眼力的,立刻扑过去大声嚎叫,“小姐!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天呐!血!小姐流血啦!”
正端着长辈架子训斥的陆宏盛,听见丫鬟的咆哮声,瞳孔猛地一缩,看见秋棠身下的那一滩血迹,气血上涌,抬手就要打人。
裹挟着寒风的巴掌落下前,陆云蘅便闪身避开了,陆宏盛一时不察,踉跄着差点摔倒。
狼狈模样被下人看见,陆宏盛气急败坏,当即便想要扣下她,“好你个陆云蘅,居然敢不敬长辈,看我不打死你!我看世子府你也别回去了,好生在这里给我反省吧!”
陆云蘅并不害怕,眼神冷冽地盯着为秋棠跳脚的陆宏盛,慢悠悠搬出肚子里的孩子,“父亲为了秋棠姑娘,便已然忘记我是你的女儿?而我腹中还怀着你的外孙,你如何能够把我扣在这里?”
“我乃是世子府的当家主母,怀有身孕的当家主母,岂能被扣在娘家?父亲就不怕这种事传出去惹人笑话?”陆云蘅彻底沉下脸,不动声色提醒。
眼看着陆宏盛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难看,恐怕是这会子才想到她也怀孕的事情。
最终愤愤摔袖,着急忙慌让人去请大夫,自己和家丁小心翼翼将秋棠搀扶起来,去了特意为秋棠准备的房间。
陆云蘅眉头一挑,稍加思索后跟了上去。
大夫很快就来了,赶紧为秋棠检查,越是检查脸色越是难看,陆宏盛看见后更是心急如焚。
“秋棠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句话啊!”
大夫垂下眼,幽幽地叹了口气,陆宏盛一看更加着急,追问道:“你别在这里叹气,到底如何你直接说,应该如何医治你也明说,多少银子都无所谓!”
陆宏盛一副为了保住秋棠,可以豁出一切的模样刺痛人眼,哪怕早已知晓对方什么德行,陆云蘅心里还是忍不住泛苦。
强行咽下心中的苦涩,陆云蘅冷眼旁观,目不转睛盯着大夫,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
隐隐已经猜到了大夫可能会说什么,但她很好奇,秋棠到底有多大的胆子。
在陆宏盛的催促下,大夫这才嗫嚅着开口,“令千金腹中的孩子没了。”
此话一出,陆宏盛瞪大眼睛。
他倒不是和秋棠肚子里的孩子多亲近,而是因为这个孩子是程清远的,只要能稳住这个孩子,便能够稳住在世子府的地位,其他东西也就是时间问题了。
想到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陆云蘅,便气不打一处来,指着这边谩骂,“你看你干的好事!”
陆宏盛气急败坏时,秋棠幽幽转醒,看着房中沉闷气氛,无辜地眨巴着眼睛,“父亲,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陆宏盛快步上前,低声安抚:“秋棠,你还年轻,只要你愿意,你和世子还能拥有很多孩子……”
秋棠攥紧被褥,双眼泛红,“我腹中的孩子怎么了?他不是还好好的吗?你为何要说出这种话?”
陆宏盛一听,别过眼去,秋棠崩溃大哭,一个劲儿拍打双腿,“为何要这么对我!我的孩子还那么小!我的孩子!”
望着满屋闹剧,陆云蘅半眯着杏眼,总觉得此事蹊跷。
“妹妹,你我无怨无仇,你为何要这样对我?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好,恨不得早早害死我的孩子!你到底是何居心!”秋棠调转枪口,当即便要给陆云蘅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