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来就是这样的对待,陆云蘅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却依旧是儿媳该有的模样。
“母亲寻我?”
“陆云蘅,你管教后宅不严,居然出了刁奴偷东西这种恶劣事情,如今便要唯你是问!你服是不服?”裕王妃拉长一张脸,怒意使得她的青筋暴起,哪怕是用了脂粉,也遮盖不住。
陆云蘅在心里嗤笑,表面上是要治罪于这些小事,实际上却是准备给程清远出气。
只怕是今日回门发生的事情,程清远一回来就一五一十告诉了裕王妃,果然是个懦夫,出了事就告爹告娘。
眼看着裕王妃叫嚣着要准备请家法时,陆云蘅冷声反驳:“母亲怕是贵人多忘事,都已经忘了,儿媳并未掌管实权。”
“在外人看来,我是世子府的女主人,可实际上,我何成得到过当家主母该有的待遇?莫说是这些了,便是府里的下人,都未曾对我毕恭毕敬,如今有人偷窃,母亲却要怪罪在我身上,未免有些强人所难了。”
陆云蘅说罢掩面,十分委屈的样子。
刚才自认为拿捏了她的裕王妃,脸色变得难看。
“更何况如果真的出了这档子事,那就应该把人揪出来,要么打杀了,要么就发卖出去,这毕竟是世子府的家务事,还是不可报官,免得别人说母亲治家不当。”
陆云蘅说得不卑不亢,且四两拨千斤,将一切都怪在了裕王妃身上。
裕王妃气得要死,却又哑口无言,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觉得难堪下不来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旁边的下人默不作声,并不敢在此时彰显存在感,只能个个安静如鸡,耷拉着脑袋降低存在感。
不愧是经过大世面的女人,裕王妃很快收起梁上的怒意,抬手抚了抚鬓角,头上的发簪晃动。
凉凉的瞥了眼陆云蘅,讥讽道:“你倒是个会说的,这是开始怪罪我没有把掌家之权交给你?”
陆云蘅垂眼:“不敢。”
这会子还没给呢,就开始各种找事污蔑,这要是真给了,指不定闹出什么事来。
“过几日府中设宴,到时候你便好好表现,若表现得好,我就把掌家的事宜交给你,就是不知道你这般没本事,未曾学习管家事宜的,能不能胜任了。”
裕王妃满脸嘲讽,说罢便下了逐客令,“行了,没你什么事了,你走吧。”
第10章 赏花宴
离开正厅,陆云蘅抿唇回到院落,看着萧瑟的院子,心里惴惴不安。
裕王妃忽然提起的宴会便是每年都要举办的赏花宴,世子府的名声早已不如之前,裕王妃便想出了这个法子结交权贵,每年的赏花宴都大办特办。
这对世子府是极为重要的,裕王妃肯定不会在宴会上做手脚,忽地想起前世,程清远那个时候和秋棠明修暗道,暗通曲款。
那一次她被蒙在鼓里,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沦为了京中的笑话,来参加宴会的贵女夫人们,都把她当作茶余饭后的笑话。
这一次,她必须要先发制人,绝对不能再给他们机会!
思及此处,陆云蘅紧握着拳头,朱唇勾起,“我倒是要看看,这一次你们又准备如何,看看到底是我沦为笑话,还是你们身败名裂!”
只是不知这件事是否和裕王妃有关。
不过不管如何,裕王妃都绝对不干净,或许那场闹剧,本就是她乐意看见的。
前世的事情在脑海里走马观灯般一一晃过去,思及前世自己掏心掏肺,最后落得那般凄惨的下场,她便恨不得将程清远等人生吞活剥,饮其血,噬其肉!
好不容易平复了内心的愤恨,闭上眼睛深吸口气,待冷静下来,便寻了个僻静的廊下小憩,准备思考一下接下来的对策。
还没来得及想清楚,便听见门外一阵喧哗,吵得人耳朵疼。
黛眉微蹙,不悦地抬眸看去,就看见一个小小的少年从外面跑进来。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她名义上的养子。
说是养子,实际上和程清远关系龌龊,不过现在并不是戳破的时间,她便是准备看看对方想要做什么。
“母亲。”养子程明轩欢天喜地跑进来,脸上难掩激动的笑,手中还捏着一张纸,纸上依稀可见斑斑字迹。
“身为世子府的孩子,行为便应该端庄持重,而不能太招摇,走路的时候更应该挺拔身姿,如此莽撞成何体统?”陆云蘅神色淡漠,沉声数落他的不是。
程明轩脸上的笑容一僵,呆呆的站在原地,半晌后才艰难地扯出一抹笑,“母亲教会,孩儿记住了。”
陆云蘅颔首,这才将目光落在他手中的东西上:“这是何物?”
提起手中的东西,程明轩忙不迭回答:“这是孩儿写的字,今儿还得了先生夸奖,先生说我虽然启蒙晚,但是不输那些三岁启蒙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