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山塔+番外(119)

佛祖照旧眉目慈悲,但似乎比较之前厚重肃穆的布华盖显得更加亲切和善,平易近人。

大约是灿烂金光的影响力。

赵泽兰道:“应该是英国公夫人命人赠送的。”

这事在京中热议过一阵,英国公府一向对佛寺大方,尤其是在世道不好的时候,英国公夫人心慈,勤来佛寺讨教,抬手便捐上一大笔钱祈福作法。

然而今日这等金天盖外加两个璎珞幢幡实在是华美辉煌,灿烂夺目,令人移不开眼。便是在全国也是罕见的精美之作。

这才为众人所津津乐道。

朱槿走向智远禅院的路上还时不时听见了英国公的名号。

禅院门前,一个小沙弥正在庭中,他见过朱槿,忙迎了上来,“阿弥陀佛!殿下来了。”

禅房门内的人听见动静也不由得向外面看去,不多时,朱槿已经径直走近了禅房里,赵泽兰跟在她身边,发觉智远正在待客。

茶水氤氲雾气,清香透入鼻尖。

这次不用赵泽兰提醒,朱槿也知道智远的茶又换了一批。

她微微笑起来,和赵泽兰两人纷纷与徐溶月相互见过礼,才幽幽对智远道:“师傅这里的茶又换了,沁香扑鼻,可是蒙顶黄芽?”

智远略一颔首,看向徐溶月,“要多亏英国公割爱了,殿下与世子今日赶巧,刚好英国公将去年陛下赏赐的蒙顶黄芽拿了出来泡过这么一壶茶。”他起身让出座,躬身道:“殿下、世子请入座。”而后走出门,对着院里的小和尚吩咐道:“多添两份茶水来。”

赵泽兰闻言,坐在了徐溶月边上,倒是徐溶月先对着他笑笑,“殿下与泽兰今日一道过来,瞧着倒真是一道好风光,郎才女貌,一对璧人似的。”

朱槿抬眼瞧着这边,却并未有什么说话的趋势。

赵泽兰只是垂眸,余光却看向朱槿,柔声道:“徐家兄长说笑了,我为烛火微光,殿下却如日月华耀,哪能如此相比呢?”

徐溶月淡笑着不再说话。

一场茶事,其实大多还是徐溶月和智远在谈天论地讨论佛法,赵泽兰偶尔也会插几句嘴,朱槿却索然无味,昏昏欲睡,也不知究竟自己为什么硬要呆在这里。

赵泽兰知道她没休息好,此时见她神情,再看看天边已经渐晚的天色,也就向智远告了辞。

回去的马车上,朱槿如赵泽兰所愿地将脑袋枕在他肩头睡着了,倒睡了不久时间,睁开眼时外面已经挂起了灯。

她起身,揉了揉眼睛,问起赵泽兰:“近来开始征兵了吧?”

外头风大,赵泽兰从一旁的侍女手里接过一件浅色氅衣,再接朱槿下车时便顺势将衣服披到她身上,回答道:“嗯,陛下将重点放在了附近的流民身上,鼓励他们入伍。”

初雪已经下过,后晴过几天,温度却没怎么升起来,眼下入夜,即便披了氅衣,朱槿还是能感受到凉意,喃喃道:“那士兵的冬衣得加紧做了。”

赵泽兰看向她,道:“陛下之前有过打算,殿下不必太忧心。况且陛下派了方大人去各家游说捐资,想来不久便会有结果。”

朱槿却微微叹了一口气。

第六十章 雪光

嘉和三年冬月二十一日,隆冬大雪,云州流民十余人跪在嘉宁长公主府门前,求见今上。

朱槿一身朱衣,顶着大雪迈上金殿,高炜守在门前,见到她一礼,却道:“殿下,陛下此时正在同朝臣议事。”

朱槿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换了个问法:“敢问高公公,殿内是何人?”

高炜斟酌片刻,答道:“是沂国公与英国公。”

纸伞上的雪重,修仁的手稍微偏了偏,落下不少雪在地上。

不过地上也积过一层厚雪,此时多了几片雪花倒也全然看不出。

朱槿没有再等,转过身瞧见了接诏而来的方筹与胡徇文,倒是陈希言跟在胡徇文身后,让朱槿有几分意外。

几人向朱槿行礼,陈希言见到朱槿伞上的积雪,道:“殿下,天冷了,早些回去吧。”

朱槿迟疑片刻,对着他点点头。

方筹在一旁笑道:“倒是忘了,陈大人身份贵重,理应是位皇亲来着。”

陈希言自那日朝堂请愿过后留在了胡徇文所辖的中军都督府,做了一位参军,跟着胡徇文最近忙着清查军籍与流民入伍一事。

陈希言闻言只道:“方大人说笑,陈家如今除我以外皆是白身,不敢担‘皇亲’一词。”

方筹轻笑着抱歉,“是我考虑不周,没有冒犯之意。只是家父一向对陈老大人心怀崇敬,我又是任职大理寺,三法司的人都时常谈及陈大人当年公正无私,刚直不阿。”

陈希言淡淡笑着,拱了拱手没有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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