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父一直记恨于心,正愁没有机会接近许罂,没想到她竟然自己送上门来。
即使喝醉了他也确定这不是错觉,许罂比起上次见面,好像更漂亮了,像是午夜时盛放的罂粟,美得勾魂摄魄。
江父高抬着下巴,以鼻子示人:“你?你也配跟我谈?看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看来是上次没给你教训,这次,我肯定让你永生难忘。”
许罂看上去一点不怕他:“怎么,君子动口不动手。我来和你谈谈,你直接就想暴力解决?”
每次他摆出这番姿态,江母都是唯唯诺诺的,江父没想到许罂只身前来,竟敢我行无素地冲撞他:“你也说了是‘君子’动口不动手,我什么时候当过君子?”
“哦,你的确不是什么君子。”许罂微微一笑,“你是懦夫,你是败类,是人渣,只会欺凌弱小,你这种人就应该下地狱。”
江父:“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许罂语气温和而平静,可越是如此,讽刺意味越强烈:“我说,你应该下地狱。”
她没办法在这个世界真的重伤或者死亡,她还要和陆辞、陆沥成过她的好日子,凭什么要为了江父这种人渣牺牲自己?
所以保命符是最好的选择,没有之一。
因为除了判刑,江父还有一种更好的去处——精神病院。
如果只是让江父判刑,许罂还觉得便宜他了。
尽管原则上精神病人住院治疗是自愿的,但在某些特定情况下,法律允许对精神病人进行强制医疗。
根据《刑事诉讼法》第284条,如果精神病人实施了暴力行为,危害了公共安全或公民人身安全,并且经过法定程序鉴定依法不负刑事责任,同时有继续危害社会可能的,可以予以强制医疗。
这里的“暴力行为”包括但不限于对自身或他人的伤害行为。如果精神病人已经表现出自残倾向或已经直接伤害到自身或他人,这将是判断其是否有继续危害社会可能性的重要依据。
江父果然被她激怒,骂了一声“□□麻痹”就从衣服内侧掏出一把随身携带的匕首——
许罂惊了一跳,她以为江父会抓起墙角的砖头砸向她,没想到他竟然随身携带凶器。
不过无所谓,只有江父达成想要伤害她的目的,她的目的就达成了。
电光火石之间,她呼唤系统,使用了保命符。
这保命符比她想象中要高级,不仅她被捅这一刀后不会有事,而且过程中没有任何疼痛,几天后伤口愈合还不会留痕。
已经做好挨着一痛的许罂甚至感觉到了惊喜的感觉。
因为感觉不到疼痛,也不会因此致命,她报警的电话都拨得顺畅许多。
江父这会儿真怀疑自己精神分裂了——
明明被自己捅了,许罂身上也在汩汩地冒着鲜血,为什么她看起来就像没事人一样,不仅像刚刚一样淡淡地微笑着,还键指如飞地拨了则电话出去,声调平稳地报上了当前坐标。
江父反应过来的时候,许罂报警都报完了。
他猝然睁大双眼,惊骇地往许罂身上补了几刀,许罂依然淡淡微笑着,就在这时,雨水也坠落下来,血水交融,让周遭的一切都透出一股诡谲的气息。江父被吓得不轻,最后一刀竟然没有捅下去,哐当一下,匕首掉到了地上。
“你他妈是人是鬼——鬼啊——”
在他的鬼哭狼嚎中,警车呼啸而至。
许罂这时候才流露出虚弱的神情,声音也破碎而微弱:“咳咳……警察……他……有……精神病……有……故意……伤人……倾向……”
和刚才神色如常的她判若两人。
警方一看地上一滩鲜血,还有一把沾了血的匕首,再看受害者居然是许罂——她倒在血泊中,有一种妖冶的美感,脸色当即白了又白。
江父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警察禁锢住了,当即暴呵道:“放开我!我没病!她才有病!她是鬼!是鬼!刚才她分明没事!看到你们来了故意演戏装给你们看的!!相信我!!别抓我啊!!抓她啊!!……”
然而江父的话在警方看来,无疑佐证了许罂所言。
——他的确有精神疾病。
许罂呛咳着,断断续续地补充证据:“你们……可以看……他身上……都是自残的痕迹……”
江父瞪大双眼,歇斯底里:“去你妈的自残!这都是陆辞那小兔崽子打出来的!你们都去死!去死!去死!!!”
只是他越挣扎,看起来精神越是不正常,如同狂躁症发作一样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