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夕璟察觉到他心情不错,也跟着勾了勾唇角,伸手探上他的额头,关心问:“今天还感觉乏力吗?”
禾晔撑起身,将枕头调整位置,半倚半靠着说:“好多了。”
前两天他大部分时间都在打盹、精神萎靡,在飞机上牧夕璟还与他商量要不要取消这期节目的拍摄,被禾晔拒绝了。
牧夕璟坐起身,拿起旁边一个枕头垫在他身后,也调整了一下自己枕头,与禾晔一样倚靠着,拿起手机询问:“早餐想吃什么?”
禾晔脱口而出:“火锅。”
这两天生病没什么胃口,吃的饭食也清淡,嘴里全是药的苦涩,很想吃一些口味重的东西。
牧夕璟提醒道:“早上不能吃太重口,刺激肠胃。”
他说完,见禾晔不太高兴,商量道:“晚上我陪你去吃火锅,早上先吃点蛋饼,或者清汤面?”
禾晔思索半秒,说道:“馄饨吧。”
牧夕璟爽快答应:“好。”
男人打了前台电话,让服务员八点送餐上来。
两人窝在床上闲来无事,打开电视,随便放了一部电影,闲聊起天。
这次话题,是禾晔主动挑起。
“牧夕璟。”
“嗯?”
“你是活人吗?”
牧夕璟被一时问住,思索道:“不算是。”
禾晔:“你有心跳。”
有心跳、有体温、像正常人一样吃饭、睡觉,不怕阳光……
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只厉鬼。
正因如此,前期两人相处那么长时间,禾晔都没有质疑过牧夕璟不是活人。
牧夕璟应道:“嗯,有生命体征,但不算是活人。”
禾晔仰头看向男人英俊的侧颜,问:“会变老吗?”
牧夕璟:“不会。”
三四十年前,他就是这幅模样。
禾晔:“活死人?”
牧夕璟猜出对方的想法,解释道:“算是溯本同源。”
“我是被你救活的。”
禾晔挑眉,问:“怎么救活的?”
牧夕璟摇头,表示不清楚。
“你没告诉过我,不过现在这些不入流的借尸还魂术,应该是借鉴了你的东西。”
禾晔心底生出一种猜测,问男人:“我也是博道院里的人?”
牧夕璟:“不是。”
那就好,至少他前世不是一个无恶不作、草芥人命的术士。
牧夕璟:“不过,博道院这个名字,是你给起的。”
禾晔:“……”
到底没脱开关系。
禾晔侧头觑了他一眼,示意男人继续往下说。
“你说,道法不应该有正邪、高低之分,术法好坏全看术士如何运用,道法众多,不应该被一家独大,然后就给一处新道观起了这个名字。”
禾晔问:“哪个道观?”
如果只是三四十年前的事情,道观应该还存在。
牧夕璟摇头:“不知道,后来那里面的两个道士结伴云游四海,道观慢慢荒废了。”
怪不得华夏协会里的道士说,查了这么久,还不知道博道观到底在什么地方。
禾晔问:“我与博道院的牵扯深吗?”
牧夕璟:“不深。”
之后,禾晔又问了几个问题,牧夕璟将他知道的事情一一告知,不过从男人不咸不淡地语气中听出,对于这个害人不浅的道观,他并不怎么熟悉。
没一会儿,禾晔就失去了探究的兴趣,听着电视里播放的声音,打开了斗地主。
牧夕璟伸手将人半揽入怀中,看着他在游戏里‘大展身手。’
八点,服务生准时敲门,送来早餐、水果。
两人起床洗漱,吃过早餐,收拾一番后下楼去做妆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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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10:43分。
大巴车抵达召灵地点,禾晔等人从车上下来。
这次召灵不是什么荒废仓库,也不是什么烂尾楼,而是一个非常破旧、脏乱,墙上写着大大‘拆’字的老小区。
小区总共七层,窗户外用来防盗的铁栅栏全都生了铁锈,玻璃是非常老旧的那种蓝色玻璃,低层的住户为了隐私性,在窗户上贴了各种花色的贴纸。
厨房的位置全是黑腻腻的油垢,红色墙皮也都脱落、开裂,看起来这小区的确有些年头了。
经主持人韩烁介绍得知,这小区已经被列入危房名单,里面的住户已经全部搬走。
一番开场介绍后,禾晔、郭路权、陈罗昌、谭梁山、萎衣、李华城,以及新加入的董罗元七人进行抽签。
禾晔抽到了2楼202室。
这是一间三室两厅的房子,装修破旧、杂乱,家具一看就是几十年前的老古董,上面的红漆已经脱落的七七八八,头顶是一盏昏黄的钨丝灯泡,发出昏暗橘黄的灯光,根本照不清房间。
客厅、厨房、卧室的窗帘都紧紧拉着,透不进来一丝光线,将几个房间衬得漆黑无比,黑漆漆的门洞仿佛深不见底,让人心生怯意,总感觉屋子里随时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突然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