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苏爸都在给母女两人介绍,周边的风景。
有苏爸曾经爬过的树,有苏爸曾经摸过鱼的池塘。
还有苏爸曾经放牛爱去的山坡。
苏棪棪和苏妈边听边笑,几人跟着苏爸的讲述,仿佛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小时候。
从奇峰镇到慕华村,大概一个小时的车程。
中午11点,苏棪棪和苏爸苏妈,准时到达祠堂。
和苏棪棪想象的破败不同,苏家祠堂看起来更像是个没人住的寺庙。
大门上一块匾,上面书写着“苏家祠堂”几个大字,不过看起来年代有点久了,字上的金漆有些脱落了。
祠堂外面有个巨大的香火炉子,里面都是苏家儿孙们上的香火。
苏棪棪点点头,这比她想象中的安全多了。
很多祠堂里面摆上香火蜡烛,非常容易失火。
没想到苏家的祠堂,防火这块做的还不错。
苏家几房的人连着村支书,都早早的在祠堂门口等待。
众人一看到苏棪棪露面,立刻唢呐,锣鼓的喧闹了起来。
苏棪棪和苏妈都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么大的阵仗。
苏爸从善如流的给每个人发烟,还包了小红包。
苏棪棪在村支书的带领下,和苏家众人走进了祠堂。
祠堂的内部很空,里面除了苏家所有祖先的牌位以外,没有其他什么东西。
牌位前面有张用旧红布铺好的桌子,上面有一本破旧的族谱。
桌子的前面是两个蒲团。
苏棪棪按照村支书的要求,跪在蒲团上,就听到有人开始唱了起来:
“苏家有女,名叫棪棪,
年龄二五,尚未婚配
今日上香,跪请祖宗,
添名加寿,惠泽本家
拜!”
苏棪棪深深地磕了个头。
站在后面的苏妈热泪盈眶。
谁能想到自己的女儿,也有享受这种待遇的一天。
“起!”
苏棪棪起身,在族谱上,新的一页,郑重地,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然后用大拇指摁了摁红色的鸡血,在自己的名字上,留下了指纹。
“礼成!”
苏棪棪深深地吐出一口气,终于结束了。
苏棪棪准备出门。
苏家大房,苏棪棪的大伯,笑呵呵的过来,对着苏棪棪说到:
“棪棪,恭喜你,能够以女孩子的身份登上苏家的族谱。
虽然我知道,你们年轻人不在意这些。
但对于我和你爸这样的人来说,你的名字还是很有意义。”
苏棪棪看着满脸堆笑的大伯,笑了笑。
“现在我们有个不情之请。
苏家祠堂的牌匾上的字已经年久失修,不太好看了。
我和很多苏家人,都知道你的字价值千金,所以想请你为苏家祠堂重新写一幅牌匾。”
苏棪棪看着苏爸,一脸疑惑。
您老可没告诉我有这一出啊?
苏爸也被苏大伯的话惊了一下。
不过转念想想也能接受。
苏棪棪的名气早已传扬出去,无论是在慕华村,还是在奇峰镇,南桥市,甚至京市。
苏棪棪都比她想象的更出名。
很多时候,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规矩会随着人的变化而变化。
就像现在,因为苏棪棪是第一个大学生、研究生、博士生,所以她拥有了族谱单开一页的资格。
现在,又因为苏棪棪的字画已经被炒到了天价,苏家想要苏棪棪的墨宝作为祠堂的牌匾,也是说得过去的。
村支书咳咳了两声,上前打了个圆场,说道:
“这个事,还是看苏棪棪自己的意思,小姑娘除了是苏家人,也是华国的年轻艺术家。
这个事情不强制,除非苏家所有人保证不会以任何方式变卖苏棪棪的墨宝,以后也不会以任何形式索要苏家的钱财。”
苏家众人顿时一默。
谁不知道苏棪棪现在有钱有学历。
这次单开祠堂和族谱,就是想要和苏棪棪打好关系,以后自家也好占点便宜。
被村支书这么一说,众人有点埋怨起苏大伯来。
不过话都说出来了,牌匾的确也是年久失修。
苏棪棪想了想,点点头。
“我是女孩子,谢谢各位叔伯弟兄看得起我,我答应过几位长者,作品绝不轻易示人和赠送,所以牌匾的事情,仅此一次。
按照村支书的要求来,如果大家以后能够做到互相尊重,互敬互爱,不变卖或者变相索要我们二房的东西。
今天的牌匾我就写了。”
苏大伯率先拍了拍胸脯,打了包票。
其他几房也不甘示弱。
现在年代,真不是揭不开锅的话,谁愿意张嘴问别人家要钱?
以为都是陈文贵那样的人呢。
苏家几房想的很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