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盛临一张俊脸上的表情变来变去,贺桥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了,能让这没心没肺的家伙纠结的,除了万里一也没别人了。
“诶!”
贺桥问道:“不会都一个月了,你们还没进展吧?王八散步也比你迅速啊。”
“哎呀你不懂。”盛临恼怒地道。
贺桥拉着他在台阶边坐下,秋风吹过,凉飕飕的,贺桥认真建议道:“纸是包不住火的,我看啊,你不如直说算了。”
“直说什么啊,在她眼里咱俩就是好朋友,要好朋友之间毫无预兆地就表白,多尴尬啊?”
“好朋友之间毫无预兆地表白怎么就尴尬了?”
盛临无言片刻,面无表情看向贺桥,“那我现在就和你表白,贺桥,我爱你,请你做我女朋友吧。”
贺桥半晌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你妈。”
如果他有罪,请让法律来制裁他,而不是让南同来恶心他。
盛临:“你尴尬么?”
“我只想吐。”贺桥肝胆俱裂的模样,“我想问你你说这话你尴尬么?”
盛临:“......”
贺桥就不信这个邪,摸出手机,直接拨通了万里一的电话,他嘴里说着,“恶心是有点恶心,但是我起码知道你对我心怀不轨了,以后可得离你远远的。”
嘟嘟的声音响着,他又说:“就像刚才那样,一鼓作气向万里一表达你的心意好吧,至于她是选择和你更进一步地发展还是和我站在同一战线远离你就看你的造化了。”
换做别的事盛临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可唯独和万里一有关的他就会变得胆小如鼠。
一开始是没注意贺桥给谁打了电话,后来直到贺桥的用意后,盛临忙里慌张就要去挂电话。
可是晚了。
他的手指触到屏幕的前一秒,电话通了。
女生凌凌的嗓音顺着电流传过来,“喂,贺桥。”
盛临顷刻有种心脏下沉的错觉。
贺桥也不啰嗦,“是盛临有话和你说。”
万里一懵了一秒,应该是诧异为什么是盛临有话说却是贺桥打的电话。
她问:“怎么了呀?”
盛临的大脑有一秒是空白的,向来聪明的他第一次体会到了学渣在考试中遇到不会的难题,急到抓耳挠腮的感觉。
贺桥一个劲地向他使眼色。
盛临回神,咽了口唾沫,讷讷道:“在干嘛呢?”
“在回家的地铁上,盛临,国庆快乐哦,收假见。”
女生的声音夹在嘈杂的人声中,似是有点挤,她的吐字也并不清晰。
可盛临清晰地听清楚了她说的每一个字。
不顾一旁的贺桥眼睛都快成斜视了,盛临笑了笑,喃喃道:“嗯,注意安全。”
“所以你是有什么事呢?”万里一问。
盛临说:“还没和你说国庆快乐呢。”
贺桥快吐血了。
就离谱。
关键是万里一还没察觉有什么不对,说道:“同乐。”
后来两人甚至闲聊了几句别的。
挂了电话。
贺桥气得快吐血了,捶胸顿足地说:“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在做什么?”
“在和喜欢的女生聊天。”盛临说。他脸上笑得可甜蜜,简直是春天到了才能看到的景象。
“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把喜欢说出口有那么难么?”
贺桥是真的不理解,盛临看了他一眼,这次严肃了许多,“等你有喜欢的人了之后你就理解了。”
曾几何时,他也和贺桥一样天真无畏。
看着畏手畏脚的男生真是恨不得冲上去替他们做事。
可别的行,独独喜欢这件事不行。
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子的。
像是所有的勇气被抽空,在她面前是一具任人操纵的躯壳,喜怒哀乐都是由她主宰,所作所说都是为她考虑。
或许是会活的累一点,可那样的生活像是泡在酸梅汁里,涩涩的酸中,也时常能尝到一点甜。
那样的一点甜或许在外人看来不足为道,亦或许客观来说配不上自身的付出,可就是那一点点甜,能让他开心好久。
盛临起身回宿舍了,他说:“刚才有人家长联系我了,国庆去给她家孩子补课,我不回家了。”
贺桥撇撇嘴,还是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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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一在回家之前是和外婆打过招呼的。
可到家后,却没看见老人的身影。
已经是晚上了,客厅黑漆漆的一片。
万里一放下行李,没开灯,摸黑走到沙发边坐下。
外婆的电话也是在这个时候打进来。
外婆问:“宝宝,到家了没有?”
那边,电视里的声音和家常交谈的声音夹杂在一起,好不热闹。
万程笑嘻嘻地问:“外婆,吃饭了,你和谁打电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