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似乎能穿透心脏。
谢清乔几乎是一瞬间就认出眼前的人是谁,手中茶盏微动,滚烫的茶水倾斜落到手指,葱白指尖立刻一片红。
她面不改色放下茶盏,起身,裙摆蜿蜒从白皙小腿划过,纤细背脊挺拔像是玫瑰花枝,她目光凌凌看向对面男人,声音平淡温和,
“温先生好,我是谢清乔。”
对面男人眸光平淡,深黑视线盯着她,下颔微微点了点,没有说话。
头顶包厢里昏黄的灯光落下来,拢在男人英挺俊美的脸庞上。
他凌厉的眉眼拢在阴影下,五官轮廓极深,冷白到不似人类的皮肤上几乎没有一丝血色,像是从上世纪古堡中走出来的贵族吸血鬼。
“咔嚓——”
黑色金属手杖叩击地板,他冷白腕骨覆盖在手杖顶端,骨节分明的手指上小拇指位置有一枚黑色的印章戒指。
步伐往前迈开几分,黑色西装裤下,一小截金属质地的小腿若隐若现。
唯独那张俊美的脸上表情依旧不动。
极强的压迫感在狭窄的包厢里蔓延开来。
谢清乔神色不动,薄背挺直蝴蝶骨隐隐凸起,清艳的脸庞在灯下像一块玉,只视线平静地跟眼前的男人对视。
下一秒,
男人启唇,削薄的唇瓣微动,黑眸定定望向她的眼睛,唇角弯起一个礼貌又疏淡的笑容,
“温之淮。”
他盯着她的眼睛,冷淡凌厉的眉骨微抬,目光微深,
“谢小姐,我很中意你。”
第2章 “那你觉得明天领证可以吗?”
谢清乔怔住。
一时之间以为自己听错了,但对面位置的男人眸色定定,一双黑瞳依旧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在看,目光像是蛰伏的兽,仿佛下一秒就会冲上来咬断她的喉颈。
温之淮神色平静,抬手示意身后助理离开,门口两侧的保镖也都适时的往两侧退开。
包厢门合上,他抵着手杖迈步往前。
室内里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谢清乔指尖用力攥紧掌心,纤细修长脖颈色泽如玉,轻微痛感让意识回过神。
茶盏响动,温之淮在对面位置坐下,抬眸望向她的位置。
谢清乔抿唇,转身落座。
包厢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乌木桌上茶杯里氤氲的雾气蒸腾,将对面男人的脸拢在白色薄雾里有些模糊不清。
他姿态闲淡,冷白骨节分明的手中扣着茶盏,左手上的印章尾戒覆在筋骨明显的手指上格外引人注意。
谢清乔在此之前从未见过这位温先生,只在婶婶一家要求她代替堂姐来相亲之前才有所耳闻。
温家是两年前从港城迁回帝都的,祖上原本是世代生活在帝都,但早年间为了拓展公司规模才举家搬迁到港城,没用多久时间便成为港城顶级名流,帝都上流圈子里不少人都想攀附。
但在两年前,温家经历一场血雨腥风的洗牌,上一任温家家主暴毙身亡,新任家主手段雷霆,大刀阔斧将温家支脉不少产业都一并吞下,并且直接将温家从港城迁回帝都。
而眼前这位,就是现任温家家主,温之淮。
只不过,谢清乔抬起眼帘不动声色打量他一眼。
这位温先生,似乎跟传闻中的不太一样。
“谢小姐。”
似乎是察觉到她打量的目光,温之淮声音平缓开口,“是否觉得我与你想象中不太一样?”
他声音很平静,将手中茶盏放下,掀起眼皮淡漠的望过来。
谢清乔心思被发现,指尖微动,抿唇开口,“嗯,温先生确实跟我想象中不太一样。”
她并未打算隐瞒。
温之淮看着她,微微提起唇角,俊美脸庞神色温淡,倒也不意外的样子,只抬起手指轻叩乌木桌面,一双黑眸淡淡望向她,“哪里不太一样?”
谢清乔视线与他碰上,刚刚被滚烫茶水焯烫的指尖忽的后知后觉传来刺痛。
她抿唇,眸子微垂,看着面前茶盏里茶水。
传闻这位温先生在温家排行第七,是前任家主最小的儿子,但同时也是温家的私生子,早年前并不养在温家,而是跟生母一同流落在外,直到五年前才被温家老太太找回。
但仅仅只用三年不到的时间,一个毫无背景的私生子,居然能迅速垄断温家庞大的家业,将温家支脉收揽手中,并且不费吹灰之力便将上一任家主拉下马。
想象中,这位温七爷该是刀尖舔血狠戾凶蛮的样子,怎会是这样的……小白脸?
包厢寂静,似乎有隐隐乐声从屋外传来。
谢清乔抬起纤长眼睫,看向对面男人,唇角微抿,
“温先生,比我想象中要平易近人。”
温之淮视线同她相对,薄唇清眉,俊美异常,但那张脸上却并无太多笑意,只望她几秒,眉梢微动,缓缓开口,“谢小姐对我评价似乎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