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柠姐儿,不是我,皓哥儿落水之时,我第一个去救的人。”
“也不是我,我最先喊的人……”
“是我背皓哥儿回的屋……”
六人争先恐后地表述自己没有犯事的可能。
“吉祥。”沈柠柠喊了一声,吉祥就跑进跟前,“机会只有一次,让他们依次交代皓哥儿事发的时候,他们都在做什么,可有人证或者物证,能自证清白,若不然宁可错杀,决不能留危险在皓哥儿身边。”
柠姐儿面上没有一丝情绪,但吉祥能清晰感受,柠姐儿对他的不满,是他没有保护好皓哥儿。
瞥了一眼那六人,沈柠柠看似无意,实在心中已有成算,皓哥儿落水的位置,只有在斜向方位的阿喜最有时机,她要的只是再确认罢了,“开始吧!”
“是!”吉祥立刻恭顺。回道。
跟上官端皓落水无关的人,自然是不怕被吉祥盘查。
手中拿来茶盏,沈柠柠轻拨着茶沫听着,脑海中不断演示皓哥儿落水的时候,这六人的局部行动不断放大。
最终锁定在站在队尾的阿喜,阿喜面色镇定,但步伐不同于常人,走起路来比常人更加轻盈,他是有习过武。
前面五个人说过皓哥儿落水之事之后,皓哥儿落水一事,也已经在沈柠柠脑海中还原,便更加确定,是谁在对皓哥儿动手,“杀了阿喜。”
闻言吉祥便举起刀就砍向阿喜脖颈,感知到危险,人就会有求生本能,阿喜便不再隐藏自己有武艺这事,侧身就躲过吉祥的刀。
吉祥眸光渐冷,阿喜竟然会功夫,吉祥的招式越发凌冽起来,阿喜不断后退,眼见暴露就想逃。
飞来的茶盏击中那人膝盖窝,茶盏落地的清脆,那人膝盖砸地的沉闷声同时响起。
烛火映在弯刀之上,寒光冷冽,刀光过后吉祥的弯刀已架在那人脖颈处。
看着那人一眼,沈柠柠,“自小在我阿弟身边安插细作的人不少,像你这样蛰伏多年,未曾被我奶发现的倒是少数。”
阿喜噙着泪水,跪坐在地上看着沈柠柠,似乎深藏委屈,“小的不是,小的一直兢兢业业地服侍皓哥儿,还请柠姐儿明察。”
沈柠柠意味不明的淡笑,“难怪我奶发现不了你,做戏功夫不错。”
阿喜目光一滞。
沈柠柠眼中无波澜,只是看着阿喜,“你是用石子对准皓哥儿的左肩,想让皓哥儿拉着启哥儿一起溺水。”沈柠柠松开弹出捻于指腹的果脯,果脯直奔阿喜的左肩,顷刻间贯穿。
疼痛刺激着阿喜,对上沈柠柠自始至终的瞳眸,阿喜自感觉到刺痛的杀意。
“你是谁的人?”沈柠柠又捻起一块果脯,指腹绕着果脯转圈。
见着果脯,阿喜心下惧意更深,还在思忖说不说的阿喜,从右肩胛传来刺骨的痛,“我说,我说,我说了你能放过我吗?我也是逼不得已……”
话音未落,相同的左肩胛位置刺骨加深,他有什么条件能跟沈柠柠讲,“是温家,我是温家派来照顾皓哥儿的,我没想伤害皓哥。”似是深藏的悔意的羞愧,流着泪水看着沈柠柠。
沈柠柠轻嘲一声,照顾皓哥儿?
沈彩云放在膝上手,因为生气,握得关节泛白,“柠姐儿,这叛徒如何处置,咱们决不能轻饶了他。”
夜色越发深重,沈柠柠微抬头望着鳞次栉比的房屋,
目光清冷,“交给吉祥做成人彘,借着夜色潜入温府,放在温夫人寝卧。”
“呜呜呜呜!呜呜呜!”那人被捆绑起来,嘴也被堵上,只能剧烈挣扎求饶。
沈彩云刚端起的茶盏手一抖,水渍溅了两滴在她衣裙之上。
沈柠柠只是轻轻扫了一眼,将手覆在沈彩云肩膀之上。
吉祥极其淡定,听了沈柠柠的话,一把拎过阿喜领口往外拖。
“呜呜呜呜。”那人挣扎着,涕泪横流有话要说。
“柠姐儿,他有话要说……”
“何时奴仆要说话,做主子的要听了?”沈柠柠反问沈彩云。
“我,我只是觉得她对温家定然知晓不少……”
沈彩云的话还没说完,她便打断,蹲在沈彩云轮椅前,“云姐儿,温府如何?我们无需从旁人口中得知,不论它是铜墙铁壁,我沈家也不惧。”
沈彩云紧紧握着沈柠柠的手,眼中尽是心疼,“柠姐儿,是姐姐无用……”
沈柠柠闻言,便知沈彩云自责皓哥儿落水一事,故作生气道,“云姐儿这是做什么,你将皓哥儿启哥儿视为心头肉,这事岂有怪你之理。”
“我……”
“他俩素来为所欲为,若非你从中调节,他俩不知要被奶收拾多少顿。”沈柠柠轻声道,“云姐儿事情已经发生,府内的诸多事情还需要你从中帮忙,你也是知道的,我向来不喜内宅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