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指刚一碰她的脚踝,姜颦疼的眼泪就掉下来了:“好疼。”
时厌弯下腰,“我背你回去。”
姜颦也没有客气,就软软趴在他的肩上,让他背自己。
突然而来的雪花飘落,姜颦伸手去接,“时厌,下雪了。”
时厌:“脚不疼了?”
姜颦搂住他的脖子,低声:“疼的。”
时厌:“回去抹点药膏。”
姜颦“哦”了声,有点担心:“周己去墓园也不知道路滑不滑。”
时厌淡声:“走个路都能崴到脚的人,还有闲工夫关心旁人。”
姜颦抿唇:“我觉得你是在瞧不起我。”
时厌:“你觉得很对。”
姜颦勒他的脖子:“你没有同理心,我们都结婚了,你都不知道心疼我。”
时厌托着她臀部的大掌捏了下,“老实一点。”
“这是怎么了?”姜父看着时厌把人背回来,诧异着。
时厌:“没看路,把脚给崴了。”
姜父叹息着摇头:“这孩子。”
姜颦从时厌身上跳下来,一条腿抬着:“就是当时没注意,没什么大事。”
时厌没例会她的嘴硬,把人按在沙发上,拿了药膏,一手按下去,姜颦倒吸一口凉气。
“你轻一点。”她皱眉。
时厌掀起眸子,“旁边有糖果,吃一颗。”
姜颦:“我不想吃。”
时厌剥开一个送到她唇边,她也不张嘴,姜母看不下去了,“看给你娇气的。”
第164章 精致的牢笼
小镇下起了鹅毛大雪。
只需要两三个小时,整座小镇就陷入了洁白的静谧里。
没有高楼大厦的遮挡,能直接看到远处的田地。
姜颦怕冷,又喜欢雪。
穿的里三层外三层的跟姜父姜母堆雪人。
这会儿倒是不觉得脚疼了。
站在屋檐下打电话的时厌,被一颗雪球击中,散落一肩的雪白。
他回眸,做坏事的姜颦正团着第二颗雪球要袭击他。
如今被他逮了一个正着,非但没有收敛,反而直接将还没有团结实的雪球丢过来,雪球到他跟前散开。
没有杀伤力,像是特意给他的一场局部有雪。
院内喜庆的灯笼,大红的喜字,在雪花覆盖下,带着浓浓的暖意。
院子里堆上了四个雪人,脑袋上点缀着小石子和红萝卜,姜颦还拿出了以前的围巾给他们带上。
她跟时厌说:“你看,爸妈还有我们两个。”
时厌摸着她头顶毛茸茸的帽子,弹去上面的雪花,欲言又止。
姜颦:“怎么了?”
时厌沉声:“我要先回去。”
姜颦脸上的笑容淡了淡:“不是,还有两天吗?”
时厌:“我先回去,你两天后再走。”
姜颦抿唇。
时厌去跟姜父姜母辞行。
姜父姜母挽留无果,只能把人送到门口。
而姜颦从时厌收拾行李到要上车之时,都没有开口跟他说话。
时厌站在车前看着她,本想冲她招招手让她过来,胳膊刚抬起来,还是他走到她身边:“腿还没好,这两天就别乱跑了,雪化了也冷。”
姜颦:“你……你就不能……多待两天吗?”
过年又是他们的新婚。
时厌摇头。
姜颦不想理他。
时厌捧着她的小脸,笑了笑:“我不在,你不是才能好好休息休息,过完年还是要上班。”
姜颦瞪他一眼。
外面雪下的正大,时厌没让他们往远了送,在门口就开车离开。
没多大时间就只能看到远远一个黑点。
姜颦等车子看不到了,还站在远处。
姜母把她叫回家。
——
时厌天黑时抵达四方城。
直接去了时家。
相较于姜家的热切温馨,时家偌大一个宅子,就像是一座精致的牢笼。
单单是凑近,都让人觉得窒息。
陆萍也坐在客厅,看到他来,就让他去楼上书房:“去叫你爸,吃饭了。”
时厌点头时,一身暗红色旗袍的陈锦华就已经跟时少堇下来。
两人不知道方才在聊什么,脸上都带着笑意。
保养得意,身体健康的陈锦华没什么老态,乍看之下起码比陆萍年轻了十岁。
除了有一个痴傻的二字,陈锦华的人生处处都比陆萍风光,比她好。
陆萍显然也清楚的明白这一点,所以她要死死的拽住时厌这颗救命稻草。
死死拽住。
餐桌上,即使时少堇私下里安排的人已经要跟时厌对薄公堂,面上依旧是慈父模样。
“这几天也不见人,去哪了?”
陆萍谨慎的盯看着时厌。
时厌淡声:“出去转转。”
时少堇擦了擦嘴,“转转,要去姜楼那种穷乡僻壤?”
时厌慢条斯理的放下筷子:“镇上的空气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