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从悬崖低席卷而上,将山崖边的桃花吹得漫天飞舞。
黑色的悬崖,乳白的水雾,正如白玦在九千登仙梯上看到的一幕。现在回头想一想,白玦在登山阶上看到黑悬崖。
究竟是冥冥之中,命运指使白玦成为李闻的弟子?
还是一切都在李闻的计划当中?
云无渡起身,抬头看向结界之外,满天修真者追到了外面,隔着一层结界,御剑产生的流光点点,仿佛流星。
一时半会儿,他们也进不来。
“怎么样?起得来吗?”
他低下头,朝白玦伸出手。
白玦捂着心口,露出一张煞白的脸,他咬着牙,笑着开玩笑道:“坏菜了。我的……心,痛得要命。”
云无渡神情一变,跪下来拿手掌贴着他心口:“你怎么?”
白玦正想再说句笑话,张嘴却喷出一口血。
“阿瑾!”
“别……别急……”白玦抓着他的手臂,抬手给他擦了擦脸边沾着的血,目光落在他身后,“死不了,只是用不上力了。”
云无渡注意到他的手在微微发抖,突然意识到这不是激动,而是因为白玦虚脱没力了,就连撑着他的手臂都做不到。
“阿瑾?”云无渡皱着眉,“恐怕和阙月峰脱不了干系,他……算得到你会来这里?特意给你下的套?”
“不错。”
身后传来林寒正的声音,二人齐齐看过去,林寒正手持四方锏。
“师伯托人送回一封信,将一切都和我们说明了。”
云无渡起身:“师兄,你错了,你不该信他,他……不是一个好人。你听我和你讲。”
“不必了天渡。”林寒正神情淡然,“一切自有定论。”
白雾从山崖下升腾起来,愈来愈浓,让人脚踝发冷。
林寒正:“阙月山峰,整座山峰都是澄心镜原材,一踏入此境,幻境随之而生,产生的都是其平生最畏惧的景象。若问心有愧者,一生都走不出此山。唯有心灵澄净,才能行动自如。”
“天渡,那我们就来看看孰是孰非,是非对错吧。”
话音未落,漫天落下雪花,浮动的白雾凝结出了两个人。
幻境中的白玦挽剑,一剑贯穿了身前的女子,大量的鲜血淋漓地染红了雪地,破碎的声音消散在风中。
“此生,恩怨两清。”
寒气从幻境中弥漫开,沿着四肢百骸钻进云无渡的四肢。
尤其是白玦的手,冰得像一具无情的尸体。
幻境斑驳了刹那,那个女子的身形像幻影般模糊在寒风中。
云无渡下意识追上前,松开了白玦的手掌。
寒风无处不在,瞬间夺走他掌心残存的温暖。
即使他救了白玦,但对于师尊的仙逝,依旧无法释怀。
林寒正亦然,他蹙眉看向白玦,眸中腾起怒火:“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按照稷山法典,你杀害同门师长,按法当诛,但师伯替你求情,只需在阙月山闭关五十年,也算将功补过。”
白玦似乎无知无觉,他握了握空落落的手掌,抬眼看着云无渡的背影,又看向幻境中刀剑相向的母子。
世间最是至亲至疏、至爱至恨的关系。
他杀了自己的母亲,对此,他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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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微改,本来这就是最后一章了(掐指一算,我必须保住自己神算手的形象啊)结果(啪,摊手jpg. )写超了,没写完。
第104章 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幻境斑驳了刹那。
云无渡下意识追上前,松开了白玦的手掌。
寒风无处不在,瞬间夺走他掌心残存的温暖。
即使他救了白玦,但对于师尊的仙逝,依旧无法释怀。
林寒正亦然,他蹙眉看向白玦,眸中腾起怒火。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按照稷山法典,你杀害同门师长,按法当诛,但师伯替你求情,只需在阙月山闭关五十年,也算将功补过。”
白玦似乎无知无觉,他握了握空落落的手掌,抬眼看着云无渡的背影,又看向幻境中刀剑相向的母子。
世间最是至亲至疏、至爱至恨的关系。
迷雾重新凝聚,雪花纷纷扬扬往上飘去,雪地白皑皑,一切都尚未发生。
庇符眉眼间带着哀切,白玦站在她面前,激动地喘着气,热汽从他口中喷出,模糊了面容。
雪花落在他们肩上发上,庇符发鬓落满了雪花,就连发间两支桃花簪也积满了落雪,庇符往前一步,雪花噗嗤落下。
她说:“那就拿起你的剑。”
白玦颤抖着手,拔出了红鸾剑,庇符带着他的手,抵在自己命门上,一行鲜血从她口中溢出,她温柔坚定地带着白玦的手,剑刃一寸寸没入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