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楼凑过去亲了亲他:“仙君,你醒了?”
沈扶玉还没在睡意中缓过劲来,半张脸藏在被子里不愿意出来,只露出来一双水润润的眼睛。
危楼喜欢他的眼睛,忍不住用指腹扫了扫他的眼睫毛。
沈扶玉觉得痒,伸手拍了一下他作乱的爪子。
危楼:“……”
沈扶玉被他这么一弄,彻底醒了,他从床上坐起来,问道:“他们下去玩了?”
“嗯。”危楼应了一声,旋即期待地看着他。
沈扶玉:“……”
危楼说:“仙君,你跟本尊去吧!”
沈扶玉:“……”按理来说危楼都是活了一万多年的人了,怎么还是这般不稳重。
但他仔细想了想,发觉危楼也没有稳重的时候。
“对了,”沈扶玉想起来什么,撑起头来问他,“危楼,我记得魔族一开始只有四将四相是吧?”
“嗯,是,”危楼还以为他要问什么重要的事情,不曾想居然这般简单,“但是泊雪后来能力出众,跟本尊自荐,本尊就又封了个魔相给他。”
“能力出众?”沈扶玉微微拧眉,心下愈发不安。
“是,”危楼道,“他有一个异剑灵。”
沈扶玉瞳孔微微张大,这一刻,他不详的预感几乎达到了顶峰。
似乎是为了印证他的想法,姜应一把推开了他的门。
危楼下意识把没穿好衣服的沈扶玉挡在了身后。
“沈扶玉,出事了。”姜应神色严肃。
沈扶玉穿好外衣,站起了身子:“怎么了?”
“花灯城,满城被屠。”
沈扶玉瞳孔一紧,顾不得跟他们说什么,拿起剑,飞到花灯城前。
云锦书等人就在城门前。
眼下城门大开,城内横尸错落,血流成河,城池上方还有一大片萦绕不去的乌云。
“师兄,“云锦书脸色凝重,“他们是被献祭了。”
沈扶玉一愣:“献祭?”
“就是,一种获取力量的邪术,”云锦书言简意赅,“就是把满城的人杀了来获取力量。”
沈扶玉还是头一次听说这种阴邪的法子,他眼神沉了下去,跨步走了进去。
一切都和云锦书所说的那般,城里一个活人也没有,尚未散去的魔气充盈在满是血腥味的空气中。
沈扶玉多看一眼,心便沉下一分。
“这是泊雪的魔气。”危楼不知道何时走到了他的身边。
闻言,沈扶玉当机立断,转而看向凤凰:“哥!即刻回清霄派!”
凤凰对他眼下的急促感到疑惑:“即刻?”
“即刻!”沈扶玉果断道。
“行。”凤凰见他是真的着急,也不含糊,直接化作一只原型,要他们上来。
飞往清霄派的路途中,朝下看去,到处硝烟弥漫,却寂静一片,很明显,是都死完了。
“还没联系上师尊吗?”许是看沈扶玉久久无法得不到通讯玉石的回应,姜应主动问道。
沈扶玉摇了摇头,心沉了几分。
不应该是这样的。
“可是泊雪为何要这么做?”池程余不理解,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泊雪都很正常,简直就是魔族里最特别的一个人。
他甚至帮助危楼弄了时间回溯的阵法!
“不好说。”沈扶玉只是有种不好的预感而已,没有定论前不想说出来给他们增添担忧和恐慌。
沈扶玉手上的通讯玉石迟迟得不到回应,渐渐地,所有人的面色也凝重起来。
“本尊有山河卷,”危楼看向沈扶玉,“本尊带你去,更快一些。”
这般急迫的情况下,凤凰也来不及同危楼争,他给沈扶玉道:“你先跟他去,孤带着其他人很快赶到。”
沈扶玉点了点头,当即在危楼拿出的山河卷上写下了清霄派的名字。
山河卷上魔气一闪。
看清面前的情形,沈扶玉险些跪了下去。
“仙君!”危楼连忙伸手扶住了他。
沈扶玉呼吸都有些急促,他身体僵硬,慢慢推开了危楼抱着自己的臂膀,缓慢地迈开了步子。
入目之处,原本郁郁葱葱灵气四溢的山林被烧得惨不忍睹,黑烟袅袅地升入空中,沈扶玉踩过无数次的山阶上,横着好多眼熟之人的尸体。
“沈扶玉。”危楼走到他身边。
这一声像是唤醒了沈扶玉般,他猛地召出清月剑,御剑飞到了山头上。
“师尊!”沈扶玉环顾一周,没看见五位师尊的身影,说不上是松了口气还是悬了一颗心,他不敢掉以轻心,声音大了些,试图先找到师尊。
他看了一眼大殿,心恐慌得紧,好似那儿有什么极其恐怖的事物一般。他不敢进去,只好先去别处寻找。别处除了倒塌的房屋、烧毁的灵木、惨死的尸体,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