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境止败下阵来,迅速爬下床到屏风后面脱了衣服钻进浴桶,长输一口气。
等周境止洗完出来,要叫小二来换水的时候,只见关裘已经在宽衣解带了。
“你,你等一会儿啊,我还没叫人换水呢。”
关裘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道:“不必了,我身上都是血污,先冲一遍再换就行。”
关裘从他身边走过,到屏风后面时,周境止只听‘砰嗵’一声。
从屏风的虚影可以看出,关裘进了他方才洗过的浴桶了。
周境止的脸瞬间红了个透,关裘用他刚洗过的水洗,怎么想怎么暧昧。
周境止趴在床上,听着屏风后传来的水声,渐渐睡了过去。
梦中,周境止困在了一处密室,他四处寻找、求救,但只能听到他一个人的回声,这里没有烛火,只有无尽的黑暗。
一个黑影提着刀缓步走来,刀尖和地面摩擦出呲呲的声响,像是索命的乐声,不断靠近。
周境止抱着膝盖向后靠去,整个人缩在墙角,颤声道:“你,你不要过来。”
那人举着刀,从黑暗中抬起脸来,那张平静地毫无血丝的脸竟是关裘的。
周境止震惊地看着面前的人,关裘,为什么要杀他。
周境止无助地哭了出来,迷糊中好像有人在摸他的脸,在吻他的额头。
周境止从梦魔里醒了过来,但哭声依旧止不住,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砸在了身上。
关裘捧住他的脸,吻着他的眼睛道:“做噩梦了?”
周境止不说话,只是一直哭,紧紧地搂住了面前的人。
关裘找准了他的唇吻了上去。
周境止也主动地回吻他。
良久,周境止退了回来,揪着他的袖子道:“你想要我吗?”
“别闹。”关裘哑着嗓子道。
“可是,我想要你。”周境止就那么盯着他,睁着一双泛红的桃花眼。
关裘眸子暗了暗,吻了上去,一手开始解他的衣带。
......
周境止忽然抓紧了他道:“痛......”
关裘笑着去吻他的唇:“痛还是舒服?”
......
次日清晨,
周境止撑着胳膊从床上爬起来,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痛的,他想起了之前从悬崖上跌下来的时候,大约只比那时候好一丁点。
关裘之前看着那么禁欲的一个人,没想到到了床上竟然是那样的。
周境止看着边上搭着的一条腰带,一想到昨晚这是用来干什么的就将它踹出了老远,他真是识人不清啊。
门被推开,关裘将一套衣服摆在桌上道:“昨日你衣服沾了血,我找掌柜买了一套,先穿着吧。”
关裘看着被周境止蹬下床的腰带,抿着唇笑了起来。
周境止裹着被子道:“你......能不能帮我把衣服拿过来。”
“就两步路,过来拿便是,你还怕我看吗?”
周境止瞪了他一眼,裹着被子下来,刚摸着衣服就钻回床上。
关裘轻笑着走过去坐在边上。
周境止刚一换好衣服从被子里钻出来就跟关裘撞了个脸对脸。
周境止忽然犹豫道:“我知道了你的秘密,也想跟你坦白一件事。”
“就是......你之所以会喜欢上我,是因为,我给你下了驭情蛊......”
周境止每说一句都努力分辨着关裘的脸色。
只见关裘忽然笑了起来道:“那天我是醒着的,它根本就没爬到我身体里,而且就算爬进来了,对我也没有什么作用。”
“什么?”
“我曾经为了把噬灵剑种到体内,试过无数种蛊毒,就是为了让噬灵剑在种到体内后不会产生排异反应。以至于后来,寻常的蛊毒对我来说几乎没有什么作用。”
关裘认真地看着他道:“所以,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关裘说着,脸逐渐靠近,正当周境止闭上眼睛的时候,一阵错乱的脚步声传来,接着他们的房门就被打开了。
掌柜的指着他们跟后边的官兵道:“官爷,就是他们,昨天夜里一身血的过来,八成就跟这段时间发生的几起命案有关。”
那为首的官兵走上前打量了他们几眼道:“跟我们走一趟吧。”
关裘刚要去摸佩剑,周境止就拽了拽他的胳膊,站起来道:“诸位想必是弄错了,我们是要去峰湘走货的商人,昨天被人打劫,侥幸逃脱才弄了满身的血污。”
那官兵迟疑道:“那你们的货物呢?”
周境止顿了顿道:“货物让人打劫了。”
“那打劫的人呢?”
“打劫完跑了。”
那官兵皱着眉头,四周忽然静了下来,只听后面传来一声压抑的笑声。
官兵头子转身给了那人一记爆栗道:“不许笑,严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