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境内。
“一群没用的家伙,不是让你们看着她吗?人呢?”武氏拍着桌子道。
“娘娘息怒,他们分不清梓温姑娘到底什么时候是什么身份,梓温姑娘应当是装作国师大人逃走了。”元风冷静道,“现在重要的,是想办法把她找回来。”
“你说得倒是轻松,怎么找?”
“如果属下没有猜错的话,她应该会去找一个人。”
“谁?”
“鹿拾闻。”
......
周境止从单间地牢出来,看着站在拐角处的鹿拾闻头痛道:“有什么办法让她身体里的另一个元神永久消失吗?”
“办法自是有的,只是太过血腥了。”鹿拾闻道。
“怎么个血腥法?”
“以命换命,用九个至阴之时出生的孩童做引,便能永久封印。”鹿拾闻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看着他的眼睛。
周境止瞬间打了个寒颤,只觉这地牢忽然阴森无比。
鹿拾闻忽然就笑了起来。
周境止立刻反应过来道:“你诓我?”
“殿下,也不能说诓,这的确是一种方法,只是还有一种更简便的方式,那国师的精气之前一直储存在木偶里,就像是一个容器,同样的,我们再找一个容器把他装出来就可以了。”
“什么容器,之前那个木偶吗?”
“原本的怕是早就没有了,但是我们可以再造一个。”
......
周境止跟着鹿拾闻窜到一条狭窄的巷子里。
那巷子的尽头点着两盏橙色的灯笼,周围堆着一些废弃的杂物,在夜晚的衬托下显得有些诡异。
京城怎么有这样的地方,他竟从来都不知道。
两人来到巷子的尽头,有一扇老旧的木门。
鹿拾闻上去敲门,开门的是一位留着胡子的老者。
“今天已经过了时辰了,二位明日再来吧。”那老者说着就要关门。
“我们有要紧事,还望您行个方便。”鹿拾闻说着就将一锭银子塞到那老者手里。
那老者掂量了一下银子,随后敞开门道:“既是有要紧事,便进来吧。”
里面的装饰很朴素,院落干净整洁。
二人随着老者进了侧面的一间房间,四周墙壁上挂着各式各样的布偶,栩栩如生,在灯火的照耀下仿佛拥有生命,在肆意打量着来人。
“要做个什么样的?”那老者道。
周境止思索片刻,将记忆中那木偶的长相描述了一番。
那老者根据周境止的描述在纸上画着,画完后拿起给他看:“是这样的吗?”
“对,差不多就是这样。”
那老者将画收进盒子里道:“二位明日这个时候来取吧。”
周境止将一袋银子放在桌子上道:“若我明日早上就需要,可以加紧完成吗?”
那老者来回打量他们,随即笑了一声,将那袋银子推了回去道:“有的银两赚得,有的却赚不得,二位诚心想要,明日这个时候来取吧。”
......
回去的路上,周境止问他:“你是怎么知道有这个地方的?”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什么样的人就了解什么样的圈子,殿下觉得很奇怪吗?”鹿拾闻笑着看他。
“我方才给他钱,他却不要,是何用意?”
“做这种人形布偶的大都是拿来害人的,本就是损阴德的事儿,怎么好在晚上做。”
周境止欣慰地看了他一眼道:“日后我去封地,鹿道长也与我一同前去吧。”
“殿下怎么就知道日后不能统领江山?”
周境止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走在前面道:“鹿道长神通广大,我若是说我当过,道长信吗?其实,那个位置也没什么好的,人各有命,我不适合的就不想勉强自己。”
鹿拾闻看着走在前头的周境止,停在原地,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道:“可是命中注定的事,是更改不了了的。”
次日清晨。
周境止还在睡梦中就被青竹给叫了起来。
周境止不耐烦地钻回被子里道:“今日休沐,不用上朝,你叫我干嘛。”
青竹拽着他的被子丝毫不放手道:“殿下,不是早朝,是尚贵妃派人来找殿下,让您入宫呢。”
周境止一个挺身坐了起来,埋怨道:“你怎么不早说。”
青竹委屈地道:“我一直有在说啊。”
永庆宫。
“儿臣见过母妃。”
“起来吧,今日便在这里用膳,母妃有事想和你好好聊聊。”尚贵妃道,“喜鹊,去把画册拿过来。”
“是。”
周境止一头雾水。
等喜鹊捧着一叠画卷过来放在桌上摊开来,周境止才发现,这些画卷上画得都是女子的画像,瞬间明白过来。
“母妃,我......”
“你已经到了该娶妻的年纪了,就该有人管着你,不然你成天在外面惹是生非,储君殿里那舞女的事我都听说了,还有,听说你不知从哪里弄了个女子锁在府中的地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