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沉在耳畔嗓音,一瞬又似夜色温柔,像是轻哄,也像是诱.引:“乖乖回答,就不会有惩罚了。”
堪称是酷刑般的审问,温年有些情绪崩溃地说:“真的没看什么……谁让你那么会撩,我每次的反撩都不管用,你真的是个很坏心眼的人。”
尾音不自觉带上几分哭腔。
明明是控诉,却听起来像是撒娇。
猫爪般,很轻地挠在心口。
高挺鼻梁抵在肩窝,低沉笑声像是闷在喉咙似的,愉悦醇厚,却也肆意嚣张。
颗粒感般的酥麻气流钻进耳畔。
“温老师怎么这么可爱。”
“不可爱——”
“你别……”
她裹着气声的嗓音,随着眸色微散,变得失焦。
整张脸都蒙进棉枕里。
淡淡柑橘香气浸透掌心。
汗珠滴落下颚,裹着一层晕橘色的碎影。
……
温年像是雨里捞出来似的,这两天气温渐渐上来,到了晚上,也比往常热些。
窗户没有关严,不时飘来几缕清凉晚风,蹭在蝴蝶骨,引起轻微瑟缩。
温年被抱起,面对面,额头抵着额头。
她的睡裙已经揉成一团,细长黑色肩带松垮落在半肩,像块布般堪堪挂着。
“温老师不是说累。”
温年半睁迷蒙眼眸,鼻腔轻溢沙哑“嗯”声。
男人半垂眼眸,浓长眼睫染上一层晕色,在眼里倒映昏黄影子。
修长指骨落在腕间,慢条斯理地解开她腕间的领带。
她皮肤白皙,只是微微发红,就衬得很明显。
也很容易留下痕.迹。
略带粗糙的指腹,轻揉着腕间细腻皮肤。
“会疼吗?”
刚刚还哑声控诉他的姑娘,目光又变得很乖,轻轻地摇了下脑袋。
“就是别咬了。”
“上次肩头的牙印,过了一天才消。”
落下低沉轻笑。
手腕被修长指骨握住,稍稍抬起。
她像是乖巧听话的玩偶般,松松揽过男人肩颈。
那副惹她疯狂心悸,又格外恶劣的嗓音,再度落在耳畔。
“小年,自己来。”
……
到了最后,温年都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
绵若无骨地躺在男人怀里。
耗尽精神的结果就是,就连被有力手臂抱起。
像是树袋熊被带进浴室,整个人还陷在思绪涣散,以及沉沉酝酿的困意中。
浴室里水汽渐渐漫起。
温年偏头,目光瞥过角落里的衣篮。
黑色睡裙皱巴巴的,像是块破布,可怜地半落在衣篮外头。
眼睫微颤,目光像是灼.烫过,脑袋再次栽在肩颈,以此转移开视线。
床头壁灯松松映着浅橘灯光,为房间笼上朦胧雾纱。
温年被放到床上,身上裹着薄薄一层绒毯。
周齐斯半蹲床侧:“有哪不舒服么?”
温年轻轻摇了摇头。
“下次你别……这么久。”她微咬下唇,“就没什么事……”
“不是温老师一直缠着……”
温年眼睫骤颤,下意识伸手,捂在男人嘴唇。
“你别胡说了。”
嗓音还带着难以忽视的沙哑鼻音。
薄毯随着动作滑落,露出莹润白皙肩头,上头牙印还昏着一层红晕。
眼眶鼻尖泛着红,像是被欺.负狠的猫咪。
温年跟他对视。
漆黑眼眸被淡色灯光映亮,掠过意味不明的笑意,明晃晃的。
视线不经意越过男人肩膀,意外看到床头柜上摆的一沓相册。
她不记得家里有这些。
“齐斯,那是……”
周齐斯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是相册。”对上温年疑惑的目光,周齐斯解释道,“君姨托昀生带来的。”
眼前姑娘目光顿时从疑惑转为期待、好奇。
在这无意识撒娇的目光下,周齐斯瞥了她眼,起身从床头柜上拿来相册集。
温年完全坐起了身,目光落在他手里的相册,一瞬不瞬的。
莫名生出种想法,要是现在要温年,在相册和他之间选一个。
怕是选二话不说,丝毫没有犹豫地选相册。
相册在眼前晃了晃,跟逗猫似的。
到了这会,温年也看出来男人是在故意逗弄她。
“老公。”
随着轻唤,温年探身去取,却完全忘记自己身上只是裹着薄毯。
也明显错估了男人的反应,非凡没有抢到相册,反被连人带薄毯抱进怀里。
周齐斯把她抱在怀里,随意坐在了床头。
又给她转身,换了个舒服的坐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