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就算是没亲过, 再没有经验, 也看过别人亲过。
耳畔落下含混的笑。
温年听到这声笑,只觉得是对方的促狭嘲笑, 面对她时, 他总是太过游刃有余, 那个在她面前展露脆弱的夜晚, 仿佛稍瞬即逝。
第二天又变回那个恶劣、坏心眼、总是逗弄她的男人。
温年稍稍起身, 定定看着眼前的人。
车内昏暗光线下,男人领口松敞开, 半露轮廓清晰的锁骨,冷白皮肤上覆着薄红,秾艳惹眼。
也就是这时,温年才意识到为渐近距离紧张心悸的人,其实不止是她一个人。
纤细手指落在骨感腕间,自指尖传来急促脉搏,像是骤雨般的喧闹鼓点。
“周齐斯,你的脉搏跳得好快。”
温年缓缓抬起手指,准确落在胸口。
掌心指腹紧贴的心跳,蓬勃有力,却一声比一声沉,也一声比一声乱。
“你的心跳也好快。”
察觉到直直落在脸上的目光。
温年抬眼,微弯眼眸,眼角摇曳着渐浓醉意。
浅色微卷眼睫,被朦胧灯光染上,近乎是透明的暖白色,像是高高翘起尾巴尖的得意猫咪。
“周齐斯,那你又为什么要亲我啊?”
不仅是微碰,还咬了她的下唇。
眼前仿佛浮着层模糊光影,温年有些难以看清男人神情,微微凑近。
视线却不自觉落在冷白凸起喉结,陷进颈间刻下刀锋般的阴影,很明显地上下滚动。
温年鬼使神差地贴近。
唇角蹭过喉结。
微颤过快要盈满的心悸。
“你的这里会动——”
却被有力手臂箍紧后腰,温年一时失力,几乎是狠狠撞进男人怀里。
在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抱下了车。
夜空高悬着弦月,庭院里起了阵晚风,在鼻尖掠过馥郁花香,却怎么都吹不散那股全身高烧的感觉。
温年抬眼瞥去,深邃眉目半隐昏暗,很沉,像是狂风骤雨来临前的沉静。
揽过后腰和腿弯的有力手臂,传来近乎是禁锢的力度。
本能地感知到危险,只能乖乖蜷在男人怀里,完全没有刚刚在车里耍酒疯的得意。
只是刚走进玄关,关门声像是炸在耳畔般,发出哐当重响。
温年张了张唇,下意识小声惊呼:“齐斯——”
随着宽大手掌落在后脑勺,后背被抵在门后,又急又凶的气息压了下来。
往日清冽好闻的木质气息,似裹着浓重的侵袭意味,朝她强势地迫近。
只能微张嘴唇,任由长驱直入。
白桃甜香和涩苦酒味交融到一处。
呼吸被无情攫取,浅色微卷眼睫,像是脆弱蝶翼轻颤。
只得承受溺水般的窒息感。
纤细手指抵着劲瘦小臂,指甲掐进冷白皮肤,指尖都渐渐泛白,刮过小猫爪般的红.痕。
像是无力推拒,又像是最为纯真不过的诱.引。
温年感觉思绪像是被蒸干,眼眸失焦,只能含糊喃喃:“别……咬……”
她被抱着朝前走着。
客厅里没开灯,眼前夜色昏暗晃动,蒙着一层雾纱般的微醺晕色。
温年环着男人脖颈,乖乖闭着眼眸,像只黏人撒娇的树袋熊。
鼻息彼此缠绕着,交换着急促发.烫的呼吸。
脚步声在夜色静谧中清晰可闻。
直到浴室门被踹开。
花洒大片的热水浇落,温年被漫起的水汽,弄得完全睁不开眼。
只能轻拍男人手臂,含糊不清地说:“我很喜欢……”
跟猫轻挠的劲似的。
耳畔落着低沉嗓音,哑得很:“喜欢什么?”
“喜欢……裙子……”
她第一眼见到这条礼裙,就很喜欢,以至于在疯狂、慌乱不堪的心跳心悸包围中,还难得能顾及它的安危。
可男人却好似并不满意她的分神。
掌在侧腰的宽大手掌,像是落着深陷的狠劲。
华贵礼服皱巴巴地蜷在衣篮里,丝毫不留任何情面。
可很快温年就无法顾及其他了。
半空中蒸腾起大片弥漫的水汽,后背抵着冰冷瓷墙。
她的体重全挂在对方身上,那股令人不安的悬空感,倒逼出溺水般的心悸。
一边害怕跌落,一边又控制不住沉溺。
直到下巴被宽大手掌握住。
“小年,张嘴呼吸。”
温年睁开迷蒙眼眸,像是被欺负狠了的猫咪,尾音裹上鼻音,委屈、饱含控诉地瞪了他一眼。
明明温柔轻哄她的是这人,可用着这副随意恶劣性子,不停将她卷入无尽深渊的,也是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