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在闭目养神的谢炤雾听到这话,登时眼睛就睁开了,还一脸警惕,正准备开麦的时候,就听见女人不咸不淡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
“啊…可是我酒精过敏欸。”
包厢寂静了一秒,伴随着“噗嗤”一声破功的声音,谢炤雾笑着拍了把刘导,“人酒精过敏您还让人喝不成?!”
刘导摸了把自己油光满面的脸,还有点儿不好意思,“怎么可能。”
这事儿就这么含糊过去了。
终于结束了,虞卿卿心想。
她松了口气地深呼吸了口气,有点感慨自己绝顶的智商与应变能力,心底暗暗夸赞自己。
她并没有注意到,她正在低头吃东西的时候,对面的男人一直在望着自己。
她似乎一直都没有注意到谢炤雾的注视,一直都没有关注到谢炤雾默默对她做的所有。
不知不觉中,酒水已经被喝完了,服务员继续上水的时候,谢炤雾站起身,眼皮懒懒地掀起,凝神盯着半张脸没入帽子中的女人。
她正一个人吃的起劲,长长的像鸦羽的睫毛就那么垂着,唇色是很自然的,自己的唇色,白皙的皮肤和露出来的肌肤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区别,看得出来她只画了个淡妆。
她总给人一种知性的感觉,虽然更多时候她在谢炤雾这里,并没有留下特别美好的回忆。
看着看着,谢炤雾垂下眸子来,唇角微微勾起,旋即扔下一句,“上个厕所”就走了出去。
这种场合,虞卿卿一直都不喜欢,所以大多数时候,她都是低着头吃饭,或者是扣手。
这会儿,她本望着桌面发呆,下一刻静音的手机就震动了一下,她缓缓拿出手机,视线聚焦在备注死狗的信息上。
死狗:出来一下。
*
外面有点儿凉快,似乎要变天了,虞卿卿由于穿得少,站在外面的时候被风吹的有些打哆嗦。
倒也不是特别冷,而是因为虞卿卿本来就怕冷。
她拿着手机,深深呼出一口气,正准备发消息问谢炤雾人在哪儿,身上蓦然多出了件衣服搭上来,虞卿卿吓得一惊,下意识望过去,随着外套一并落下来的,是谢炤雾的暗色的影子。
见是他,虞卿卿便放下心来,她转过头去,坦然自若地接受了谢炤雾的外套。
这是她下意识的习惯,天气降温时,谢炤雾总是会将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她好像已经不知不觉中习惯了被他照顾,以至于过了许久,她都没想起来自己有个男朋友,自己要和他保持距离。
“怎么了。”虞卿卿问。
谢炤雾本就生得高大,立在她身旁的时候,整个人的阴影都将瘦小的她囊括在内。
虞卿卿也不矮,净身高就已经一米七了,奈何谢炤雾过于高大,所以总是显得她小鸟依人。
谢炤雾张唇,酝酿了许久都没有开口,是在虞卿卿抬头对上他目光的时候,他才心跳漏了一拍,紧接着回话的,“哦,也没什么,就是剧本的事儿,”他顿了顿,话中含着笑意,“已经商量好了,时间可以往后延延,就等你来。”
他的语气好像是在说,怎么样,开心不。
虞卿卿闻言,再一次抬眸望向他,仿佛是在询问真假。
就见谢炤雾坚定地点头,虞卿卿就将心放在了肚子里。
“别说,你们这么大一剧组就等我一个人,我倍儿有面。”
虞卿卿眸子落下,看见他就将手插在裤兜里,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白色短袖,他的黑色皮衣就在自己身上。
她隐约记得,他好像也挺怕冷的,小时候季节更替的时候,他总是会生病,几乎只要是那段时间,他请假就是常事。
虞卿卿眸光黯淡,笑容也随之被敛起了,她将外套脱下,往谢炤雾身上放,“自己穿着吧,身体又不好。”
谢炤雾腾出一只手,拿着外套,面容有些疑惑,很快又想明白过来,神色晦暗不明,却也不让空气凝滞下来。
“还不是你哥我牛,要不是我,他们会等你吗。”
谢炤雾有点儿得意洋洋的,像个在邀功的小狗。
虞卿卿抬眸,眼睛瞪得老大,唇却绷成一条线。
下一刻,她趁某人不注意,抬起手掌,手起刀落,“啪”的一声,落在了谢炤雾身上,“谢了。”
动作极快、没有含糊、毫不留情。
“嘶——”
“痛啊!”
他吃痛地大叫。
虞卿卿偷笑,“哦。”
“哦?”
谢炤雾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望着她,似乎她在说什么笑话一般,“你知道我多贵吗。”
敢这么打我。
虞卿卿憋笑,“知道啊,怎么了。”
不等谢炤雾说话,虞卿卿便在他的注视之下,开始扭扭脖子,动动手腕的,一副准备开打的模样,“让我试试打不打得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