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怕,就是觉得憋屈,太憋屈了!”秦渊脸上是大写的不满。
秦淮大笑出声:“哪里憋屈了,娶你嫂嫂的事情怎么叫憋屈呢?这叫深思熟虑进退有度,等阿渊也有喜欢的姑娘了,阿渊自然也会为她前思后虑的。”
“我才不会!””
“那是因为阿渊还没有遇到喜欢的姑娘啊,我家阿渊心思直想来定是个情种。”秦淮打趣儿道。
秦渊别过脸去不再理会秦淮,阿娘走的早,秦渊小时候没见过父帅和阿娘相处的样子,只是夜深人静时,父帅也会拿出阿娘的画像久久地看着,那么高大的父帅,也会在抚摸着画像中阿娘的面庞时潸然泪下。
如今秦淮也要有妻子了,秦渊要有嫂嫂了,秦淮很喜欢那个曦姑娘,秦渊想自己以后是要当将军的,他虽坚信自己定会无往不胜,可战场上又有谁敢说满话?若是真的有一日自己身遇不测,还是不要拖累人家姑娘的好,所以秦渊想自己还是不要喜欢上任何姑娘吧。
秦渊问道:“这五年里,北狄可有什么动静?”
事关北狄,秦淮正色道:“铁母勒倒是闲的慌,都无聊的研究起了毒要来,弄了一大批的无舌毒人来骚扰我军。好在你嫂嫂精通医术,那毒的成分已经弄明白了,解药也快配置出来了。”
“那这位太医?”
秦淮耐心解释道:“阿渊,怀疑就像是一颗种子,一旦种下便一定会生根发芽,不过是早晚的问题,带一位太医无非是给陛下留一个眼线让陛下安心罢了。”
秦渊点了点头,有些东西,秦渊心里明白可他不愿想不愿信,霍云明一直告诉他陛下是很好的人,是一位可以信任的君主,最初,他也心存疑虑,可时间久了,他慢慢的就开始信了,所以当现实被掰开了嚼碎了摊在秦渊面前时,他几乎是本能的抗拒,或许这就是霍云明是给陛下留下的后手吧,不可否认,霍云明这招真的很管用,至少短时间内,秦渊心里是不可能去揣测陛下的。
局势大抵理清了,秦渊收回心绪,以后的事还有的是时间慢慢理漫漫清,如今,终于快回到想了整整五年的家,秦渊心口像是被裹了一层蜜,甜甜的,却又带了一丝不知从何而起的惶恐。
路途遥远,秦渊的心欲跳欲裂。
“阿渊公主打算几时成婚啊?”
阿渊……公主???不是,怎么又扯回这事儿了?!
秦渊斜视着秦淮,道:“秦淮长公主放心,定然是在长公主有生之年。”
秦淮挑了挑眉道:“那我可得长命百岁,大姐姐可想知道公主妹妹会嫁一个什么样的少年郎。”
秦渊作样子呕了一下,道:“还来劲儿了是吧?秦淮长公主?”
见自家弟弟还是这般不经逗,秦淮笑意更甚:“公主妹妹不好吗?我家阿渊现在活像是被送去和亲的公主终于可以回家了,焦虑的哟。”
秦渊一愣,原来大哥哥都知道了吗?
“父帅担心陛下不放人,特意让大哥哥来接阿渊,阿渊不必怕,有家里扛着,什么都不必怕。”秦淮温柔的抚平秦渊的心绪:“马上就回家了,回到家阿渊就什么都不用顾忌了,谁的脸子都不用看,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嗯。”秦渊的声音带着鼻音。
秦渊缓缓低下头,泪水爬满了眼眶,世间有三喜,家国长安,与爱偕老,游子归乡。
也不知为何,秦渊连梦都梦不到北城的光景,五年了,记忆里的一切都逐渐开始模糊,他怕自己真的会忘记,成日里翻着北城的书籍,只是京都的官员记载的都太生硬了,没有半点温情可言。
秦淮从腰间解下软刀递给秦渊:“这是父帅寻遍北城匠人专门为阿渊打造的,就等着阿渊取名呢。”
秦渊伸手接过软刀,轻轻抚摸着刀身道:“归,就叫归。”
“好。”
秦淮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儿:“话说阿渊喜欢男孩子吗?”
秦渊不可置信的望着自己大哥哥:“我不喜欢!!!”
秦淮也不知为何,轻轻谈了一口:“那还真只能作罢了。”
几个日夜过去,马车行至北城,人声喧闹而又亲切。
“小将军什么时候回来啊?”
“快了,大将军早就去京都了,大抵也就在这几天便可回来了吧。”
“哎呀,这怎么都过了五年了啊!还记得小将军从前最喜欢吃我家的芙蓉糕了,每次来都要吃上好多。”
“呸!恬不知耻!你做的芙蓉糕噎人的紧!小将军最喜欢的分明是我家的梅花糕!”
“嘿?你可劲儿吹吧!小将军肯踏足你这儿破地方不过是因为你头顶反光!小将军瞧着好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