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谋无奈的摆了摆手:“我能怎么办,秦渊再有个两三日就要回到京都了吧,我不赶紧给自己找点退路,他非得弄死我不可。”
景昀凝视着林星谋:“你大可等我回京。”
“来不及了,谁知道陛下会在这会儿喊你回京。”林星谋深深叹了一口气:“师兄明日可是要帮着那些御史一起参我?”
景昀思索片刻:“我要参也得去参收你贿赂的,你最好咬死了说是为了辨别贪官污吏,如此方有一线生机。”
林星谋故作吃惊:“师兄也太厉害了吧!不过师兄怎么会无故帮我?”
“老师的意思。”
林星谋轻轻笑了笑:“多谢老师,多谢师兄。”
“这么做了,你可满意了?”景昀盯着林星谋,像是要扯下他的这层假皮。
林星谋笑得:“满意极了。”
景昀垂眼:“那你可千万别忘了,你是为了辨别贪官污吏以身试险,若你敢再生事端,我保不住你。”
林星谋顿了顿,语气渐渐平静了下来:“多谢师兄成全。”
林星谋用手指沾了点儿已经凉了的水,趴在在桌案上画着那个人的身影。
“在画什么?”
“没什么。”林星谋手掌覆盖上水渍,将那个人的身影强行模糊。
景昀看他画了许久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他斟酌许久,道:“其实老师挺想念你,你有时间可以去北城看看老师。”
林星谋淡淡道:“我会的。”
景昀继续道:“秦渊虽行事狠辣,但并非毫无征兆,天子脚下没人敢擅自行动,你不至于这么忧心。”
林星谋只叹息道:“师兄你是没见过秦渊,他岂止是狠辣,简直是杀人如麻,他的刀快的我肯本看不清。早知道当时在京都就不与他走近了,他那么睚眦必报的一个人……”
景昀微微蹙眉:“那你就不该来京都。”
“什么?”
景昀只道:“京都城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林星谋笑着:“那哪里才是我该去的地方?”
“不知道。”
林星谋无奈:“这不就是了,哪里都不该去,只能在都不合适的地方里选一个最好的地方罢了。”
景昀看着林星谋一副愁容满面的样子,道:“你喝酒吗?”
林星谋问道:“喝什么酒?”
景昀眸光一闪:“不知道,看你想喝什么,相逢酒或是……断头酒。”
林星谋微怔,随即立刻笑道:“师兄你吓唬我,我都有皇子做保了还怕什么?还有一事想请师兄帮忙。”
“说。”
林星谋微微正色:“小殿下如今可还安稳?师兄你有时间去照看照看呗。”
景昀只道:“哈日珠?”
林星谋不忍赞叹道:“师兄真是聪慧极了,想来师兄也定然是大靖的栋梁骨干!反正这都两件事了,我还有最后一件事情,师兄也帮我办了呗?”
“你说。”
林星谋肆无忌惮道:“师兄听过莫殷吗?他是状元啊!孙项儿子调戏他被他砍了一只手,现在被关在东厂大牢,他也算是我朋友了,您帮我把他捞出来呗。”
景昀蹙眉:“东厂是秦渊做主。”
林星谋理所应当道:“师兄是皇子,秦渊是臣子。”
“我只能试试。”
景昀说完便给林星谋倒了一杯凉水,林星谋打了个哈欠:“我困了,先回去睡觉了,明日就辛苦师兄了。”
景昀看着林星谋离去的背影,都快两袖清风了,贿赂百官哪儿有把自己家底都掏空的贿赂法?
——
黄沙道。
“你做的挺好。”
宇文烁笑道:“那不是必须的?”
秦叙白抬起头看向京都城的方向,今夜也不知是怎的,京都城夜空里的星星比平日里都要黯淡。
宇文烁问道:“那你是不是该带我去见你的心仪之人了啊?”
谈及那人,秦叙白总是温和的:“他就在京都,差不多明日就能见到他了。”
宇文烁格外兴奋道:“她长什么样子?”
“讲真的。”秦叙白顿了顿:“我觉得他比你娘还好看。”
宇文烁:……
宇文烁突然觉得自己这个小叔叔嘴是真的贱得让人恨不得撕了他,他真的不敢想象什么样的人会受得了他小叔叔。
宇文烁想着想着竟没忍住开口说道:“她不会觉得你贱……健康的太过分了吗?”
秦叙白冷声:“他确实觉得我贱,满意了?”
宇文烁撇过头去,无声大笑着嘲讽着秦叙白。
秦叙白懒得理他,皓月当空,他只想早点见到他,本来是需要个两三日才能回来的,不过他记着那人说想见他,要他快点回来,这一路上是紧赶慢赶缩了快一半的时间了。
星星,就快了,再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