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木有的时候,真是让他又爱又气。
“快醒醒!”他抓着承允的领口,抬起手,左右开弓,在他脸上打了两巴掌。
承允倒吸了一口凉气,似乎意识有些回笼,但还没有完全清醒,没睁开眼。
“还不够。”
席瓦典型的,看热闹不嫌事大,在旁边煽风点火。
这两巴掌下去,苍木手心发麻,也只是让他有点不大的反应。
看见他明显肿起来的脸,苍木有些于心不忍,抓着他的领口,用力摇晃。
人没醒,倒把自己累得呼呼喘气。
他一屁股坐地上,嘀咕道,“我的天,你再不醒,我要累死了,不行了。”
席瓦歪着头看他,眼神温柔而又宠溺,唇角挂着浅浅的笑。
真的是太可爱了,怎么看怎么喜欢。
忽然,他想了个办法,起身跨坐于承允腰上,两只手用力捏他红肿的脸。
“醒一醒!”
他边喊,边说道,“说实话,我还挺好奇的,究竟是什么可怕的幻境,让你这么久出不来?”
他二人的姿势,看着有些暧昧,席瓦觉得不合适,连忙上前把他拉开。
拽着他的手,一把拉进自己怀里。
一阵天旋地转,苍木换了个位置,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不明所以道,“怎么了吗?”
“没事。”席瓦佯装淡定,自然地说道,“你休息一会儿,我来吧。”
“好。”苍木自然是乐意的,不放心地嘱咐道,“那你下手轻一点,别把他弄伤了。”
“我就知道,你心地善良,是最最好的人,”他不好意思地笑笑,“是我小心眼了,还以为你不愿意帮他。”
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他瞬间便将与席瓦交换条件的事,抛诸脑后,忘得一干二净。
“原来在你心里,我是这样的人呀?”席瓦捂着胸口,故作伤心,耷拉着狗狗眼,委屈巴巴的。
苍木有种错觉,隐隐约约,好像看到他背后有条毛绒绒的尾巴垂了下去。
他连忙打圆场,哄道,“当然不是,你是我心中最好的师弟。”
说完,还像个大哥哥一样,伸出双手,抱了抱他,摸摸头,表示安慰。
席瓦一愣,问道,“只是师弟吗?”
苍木见他神色正经,不像在开玩笑。
不由得想起,他之前那番话,什么内人外人的,似乎颇有深意,一时间,有些面红耳赤。
“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当然是我的师弟呀。”他的嘴唇动了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呆呆地问道。
“紧张什么,”席瓦轻笑,弹了弹他的鼻尖,说道,“我们不仅是师兄弟,还是很亲的家人呀,不对吗?”
“啊,对、对的,我们是一家人,是永远的亲人。”苍木干笑着应和道,尴尬不已,恨不得找个地缝埋进去。
他真想撬开自己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什么,怎么一天到晚都在胡思乱想?
“你先把他弄醒吧。”他从席瓦怀里钻出来,局促地站在一旁,那人的目光扫过来时,他的心就跳得很快,砰砰砰的,怀里像揣着一只兔子,浑身不自在。
他不好意思地低着头,没看见席瓦看向他时,那充满爱意的目光,和几乎溺死人的温柔。
听见他下意识回避方才的话题,席瓦内心是失落的。
他只能自我安慰道,没关系,苍木未经人事,开窍的要晚一些,不要急,慢慢来,他们还有很长时间。
外出历练,不仅是提升修为,吸取经验,也是为了体会爱恨别离的复杂。
苍木没出过岛,不懂这些,也是正常的。
二人终于想起,还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承允,一致觉得,应该先把他唤醒。
席瓦可没苍木下手温柔。
在动手之前,他又画了一个奇怪的符,图案怪怪的。
苍木不认识,问道,“你这又是画的什么符?”
“感知符。”
“做什么用的?”
席瓦笑得不怀好意,“放大人的感知,让他痛感加倍。”
“嘶……”苍木倒吸一口凉气。
到底是谁创造的,这么多折磨人的酷刑?
只见席瓦直接掐住承允的人中,掐出一条深色的红痕。
那地方脆弱而又敏感,承允有了明显的反应。
冷汗大颗大颗直冒,却始终睁不开眼,只差临门一脚。
席瓦微眯着眼,又掏出一把匕首,在他的两条胳膊上,各划了一刀,顿时,鲜血如注。
看着都疼。
苍木在一旁呲牙咧嘴。
他小声说道,“席瓦,要不轻一点吧,我看你刚才掐他挺有用的,要不再掐几下?别用刀了,万一流血流死了……”
越说越没有底气,真怕席瓦下死手。
还好,席瓦没有那么丧心病狂,只划两刀便收了手,指腹按在伤口处,逐渐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