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黎本就不在意什么味道，他在乎的是到底杀了什么，尤其是空中那抹人血的气息。
可纵使他问了，李沫也不一定如实相告，凤黎还在犹豫要不要喝端上来的茶水，其中一名丫鬟端着的茶水器具“嘭”摔了一地，她头一歪，侧躺在地上，不知还有没有生机。
老莫伸出去扶，察觉不对，脸色严肃，“没气了。”
“仙尊不要紧张，这丫头一直身子弱，前几日有染上了风寒，这才……”
“那你请长生宗是做什么的？总不能是喝茶？”凤黎打断他，想到他对底下人毫不在意的态度，莫名升起来一股怒火，拂了拂衣袖道:“既然不愿如实告知，我回去禀告掌门，你的状子也便作废了吧。”
“仙尊！”李沫噗哧跪下，抱拳磕头，“求求您，救救我们一家老小！”
他说罢，指着丫鬟的尸体，惊慌失措道:“会活的，她没死，会活过来的……”
凤黎原本还想上前查看，此时也被吓得不轻，悄悄往外退了几步，挥手让屋子里的人全部出去。
李沫跑的最快，被老莫一把拉住，问道:“这到底什么东西？僵尸？”
“不是……不是……”李沫捂住面，竟然开始小声啜泣，全然不顾形象，“我不知道是什么，真的不知道……”
凤黎拔出羌无，转头想看女主是否安全，却发现君慕雪早已经抱着小女主到了屋子开外，再远一些，就要离开李家了。
“……”
过了须臾。
一阵冷风吹过，天空又下起了雪，将院子铺了个满白，几片秋时幸免的树叶终于坚持不住，从枝头上落了下来，与雪融为一体，很快就看不到了。
君慕雪头顶已经白了一块，一手抱住女主，另一手挡在她头顶。沈夕瑶扒拉住他肩膀，用力一撑，伸手将雪的扫了下去。
此刻的凤黎只想骂草，沃日的系统，我草的任务！凭什么他在这里兢兢业业走着任务，女主和反派却在培养感情！
这间院子里害怕的不止李家众人，还有凤黎，他怕的双腿止不住发抖，多亏衣服穿得厚才没显露出来。
小W开口提醒，[宿主，你完全可以拆散反派和女主，是你太善良了。]
凤黎思考片刻那副场景，赶紧摇摇头将其散去，道:“大敌当前，你要我做绿茶白莲？”
[那也太没有b格了，你等会解决李家的事，帅飞他们！]
小W贴心科普道:[鬼杀过人会变成厉鬼，相比较于平常的小鬼更难对付。性情也会嗜血成性，喜食人肉，但几乎所有的鬼怪僵尸，一成厉第一个杀的就是至亲之人。就好比动物杀戮捕猎，为自己身体补充营养。]
“所以，李家的到底是鬼还是僵尸？”凤黎问道。
小W没回答这个问题。只好言提醒:[她醒了。]
地面躺着的丫鬟果然动了一下，胳膊轻微抽搐，随后是腿角抽搐。她抽搐一阵子，口吐白沫，瞳孔变成白色，以一个诡异姿势在地面扭来扭去。
李沫找了个桌子躲起来。犹豫许久才悠悠开口，“被附身了！她被附身了！”
“什么？”凤黎没见过僵尸和鬼，此时心里怵的发慌。
“不是……都不是……”眼看那丫鬟要站起来，或许是觉得凤黎身后更安全，李沫手脚并用，躲到了凤黎身后，缓缓舒出几口气，才道:“是吃人的怪物！被他接触过的人，也会变成怪物……”
凤黎搜索自己现有的知识，试图匹配一下到底是鬼还是僵尸，但随后，他突然想到一个更可怕的东西。
这不是丧尸吗？
又吃人又接触传染……
而门外的君慕雪，听到这个解释，也同样警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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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慕雪的设定是，谁对他好，他就对谁好。但他对女主单纯是看女儿的心态，不是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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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他的师弟不说话
雪落了一层又一层，院内的树都披上了银装，几朵粉梅经不住摧残，花瓣掉落几片，花蕊被冻得弯下腰。
凌风吹过，刚下在枝蔓上的雪被带落，遮住了几处明显的血渍，奈何没几秒，雪花就化成血水融了下去，在地面形成微凹陷的红色小坑。
那血还是滚烫的。
李家院子里满到处都是小红坑，数量多，却不大，每个都黄豆一般，微微陷下去一块，醒目，刺眼。
凤黎正坐在偏屋的椅子上，旁边站着一大群人，全都抖成了筛子，唇色发乌。
李沫捂住耳朵，强迫自己不去听拍打门的声音，可那声音无孔不入，比地狱鬼魅的叫声还可怕，那东西每拍门一次，他就抖一下，差点吓得尿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