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夏川萂只是一个五岁的小丫头,楚霜华这美色在她这里只能欣赏不能采撷了。
楚霜华低头认真给夏川萂上药,范思墨掀帘子出去不知道做什么去了,砗磲就坐在火炉边对着夏川萂吃吃的笑。
夏川萂:......
要是不知道你没有读心术,还当你听到我心里的话了呢。
范思墨掀帘子进来,但没有放下,对外头道:“提进来吧,小心些,别绊住了脚。”
“唉唉,姑娘放心,咱们都仔细着呢。”
伴随着说话声进来的是一个粗使打扮的婆子,手上提着一个木桶,木桶上有盖子,看不见里面装着什么,但看她弯腰的力度,这木桶应该挺重的。
婆子将木桶提到灶边靠墙放好,腆着脸笑呵呵的跟所有人打招呼,范思墨凑袖袋里掏出一把铜板给婆子,婆子忙双手接过来,点头哈腰的 “谢姑娘赏。”
范思墨将她往外头推,嘴上笑道:“行了,你老快回去吃茶暖身去吧,我这里用不着你了。”
等将婆子送走,范思墨进来,见所有人都好奇的看着她,就笑道:“大庖厨那边今日磨了好多些黄豆,我就跟她们要了一桶过来,咱们自己在这灶间熬了喝,岂不是热乎又干净?”
豆浆这种饮品,目前还只在国公府里流传,算是郭氏的独方,外头喝不到,大家便都以能喝到这豆浆为荣。
豆浆自然是热的好喝,现在是冬季,便是大厨房那边熬了豆浆,等分出来拿到各人跟前的时候,就已经半温不凉的了,味道自然也差了些。
范思墨让人提了这样一桶现磨出来的生豆浆过来,就用这茶水房里的小灶现熬了请大家喝热豆浆,实在是会做人。
吃人嘴短,即便范思墨常年待在库房,内院里的人也忘不了她。
夏川萂去看楚霜华,楚霜华对她撇撇嘴,又俏皮的眨眨眼,将药瓶塞好扔给夏川萂,自己起身去帮忙了。
砗磲让夏川萂帮她看着火候,也起身去帮忙。
三个年纪差不多同样手脚麻利的女孩子一起有说有笑的做事,气氛总差不到哪里去,这屋里的说笑声很快就吸引了许多这院里的人过来探头探脑,于是就都知道了她们一会能有一碗热豆浆喝。
老夫人送走了郭继业,远远听着这边的热闹,不由问周姑姑道:“那几个丫头又在闹什么?”
周姑姑出去拉住一个小丫头问了话,回来无奈回道:“是思墨那丫头,在请大家伙喝热豆浆呢。”
老夫人笑骂道:“她们倒是会享受,也想不到请我这个老婆子去喝一口,不行,可不能便宜了她们,咱们也去闹一闹去。”
周姑姑失笑,只能奉着老夫人去后堂茶水房要热豆浆喝。
要不人总说老夫人慈和呢,她要是个待人严苛死守着规矩了,这院子里早就一潭死水,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范思墨一个才来没几个月的小丫头都敢用她的茶水房请客。
老夫人突然出现在后堂茶水房,大家虽然惊了一下,但并不害怕,都笑着行礼:“见过老夫人。”
老夫人故意板着脸,问道:“思墨丫头呢?”
范思墨忙站出来,走到老夫人面前行礼:“老夫人。”
老夫人那手指头戳她脑门,骂道:“好个丫头,有好东西吃不想着我,看我不跟你母亲告状。”
这小小的茶水房里瞬间想起“噗噗噗”的憋笑声。
老夫人也板不住脸了,笑道:“还不快去给我端一碗来,我要是喝着不好,看怎么罚你。”
范思墨笑嘻嘻的亲自从老夫人专用的小厨子里取出一个琥珀玉碗,又亲手用小勺子从正翻滚着豆浆的铜鼎里舀了一小勺豆浆,端到老夫人面前,笑道:“老夫人请用。”
老夫人接过玉碗,仔细欣赏了一下这琥珀玉碗里乳白色的汁液,夸赞道:“你这碗选的好,趁着这热袅袅的豆浆颜色,就跟那天上的琼浆玉液似的。”
范思墨拍马屁道:“非琼浆玉液,不合老夫人享用呢。”
老夫人拿另一只手指头点点她,将玉碗放在唇边,轻尝一口。
这小小的玉碗,也就只能装这么一口豆浆了,否则,那刚出锅的滚烫豆浆,范思墨又如何敢直接拿给老夫人?
玉碗本就性凉,沸腾的豆浆入了这玉碗就已经降了一层温度了,豆浆量又不大,经过范思墨一道手,老夫人又将它拿在手里仔细看了一回,等入口的时候,这一口豆浆正好微微烫口的热度,一切都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