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娘子为什么能被好好的放归回娘家?送她回家的人也当叮嘱了她的父母再给她说一门亲事要她再嫁的,这一点你这个宛娘子的身边人应该是清楚的吧?
呵,你自以为是为你的宛娘子好,瞒报了她有娠的事,殊不知其实是真正的害了她,如果她被我们带走,她一出现小产的症状就会有妇科圣手和医女看顾,及时医治,宛娘子根本就不会小产。是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蠢奴害了她腹中的孩儿,却厚颜无耻的放蛇来报复,果然目无见识蠢愚如猪!”
婆子在地上瘫做一团,她脸上冷汗涔涔目露惊惧,嘴唇发白不住的颤抖,只能无助的张张合合,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显然王姑姑方才所说都是真实的,没有半句虚言。
真的是她的愚蠢害了宛娘子?
郭继业仍旧面无表情,不受干扰的淡淡开口道:“为什么放蛇?”
此时的婆子已经被愧疚淹没了,也不再想着狡辩了,她带着哭腔道:“老奴就是不服,明明咱们日子过的好好的,怎么一朝之间天就塌了?十三郎君和宛娘子过的多好啊,虽然宛娘子是他抢来的,但他们过的多好啊,小两口日子过的和和美美的,两人脸都没红过一回,现在还要有小郎君了,都是你们!都是你们害的,害的咱们家破人亡!十三郎君被仗责四十,打完板子连个伺候擦药的人都不让,宛娘子被送回娘家,腹中孩儿也没保住,咱们都这样惨了,你们为什么要高高兴兴的住这样漂亮的院子?这是宛娘子的院子......”
郭继业还是那句话:“为什么放蛇?”
这婆子反应了一下,才听清楚郭继业问的什么话,她神志明显有些癫狂了,一手捶着地一手指着楚霜华喊道:“那个小蹄子!那个长的比宛娘子也不差几分的,一看就是你们郭氏公子的妾室,她敢住宛娘子的屋子,老奴就敢放蛇吓死她!半夜里一睁眼,看到一条蛇在自己身上爬来爬去,嘿嘿......”
大半夜的,地上还躺着一条蛇尸,一个癫狂的老婆子呓语一条蛇在自己身上爬来爬去.......
嘶,众人齐齐打了一个寒颤,看着和蛇尸瘫在一起的婆子具都露出厌恶鄙夷的表情,高强更是朝郭继业的侧前方迈了两步,就怕这婆子不要命的突然暴起伤害郭继业。
此时室内唯一还有另外心思的估计只有楚霜华了。
楚霜华觉着自己简直冤枉死了,她看了眼无动于衷的郭继业,心道,你这婆子真是有眼无珠,这位郭氏公子压根就没将本姑娘放在眼中,更何况像你说的收做妾室了。
审了大半天,就审出这么个结果,高强和赵立觉着无语的同时又觉无趣,他们还以为是什么惊天大案呢,原来只是一个颠婆心中不服,就闹出这样的闹剧了。
没错,在他们心中,今晚就是一场后宅闹剧。
最倒霉的还是赤珠,好端端的遭此横祸,替楚霜华受了罪。
赤珠和夏川萂还不同,夏川萂是被打了,但她被打是有原因的——马家孩子想杀郭继业不成最后只能选择杀他的婢女——最后马家全灭,大快人心。
赤珠这个纯粹就是后宅妇人遭遇不顺便使出来的阴毒手段,让人鄙视同时更多的是不屑和不以为意。
就像这婆子一开始以为的,郎君们遇到这样的事处理方式就是像高强和赵立这样,不以为意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压根不会多问一句话。
可惜,郭继业遭遇不同,他终究是不同的。
他不会小视任何一个后宅妇人所谓的“小”手段。
郭继业:“既然你这样心疼你的十三郎君与宛娘子,本公子就让你们团聚,一起去山里挖矿去吧。”
“王姑姑,宛娘子也不必再嫁了,天一亮就将她接来与那个十三郎君送作一处,带上这个忠仆,然后送他们一家子进山。”
王姑姑肃容行礼应道:“谨遵命。”
这婆子凄厉叫喊道:“跟宛娘子没关系,都是老奴做的,跟宛娘子没有半点关系呜呜呜......”
王姑姑挥挥手,就有一个强健的妇人上前一把按住叫喊不停地婆子,给她嘴里塞了一大团不知道哪里找来的乌漆嘛黑的布,然后应拉着她走了。
郭继业起身,对王姑姑道:“赤珠姐姐今日受委屈了,该如何医治修养,王姑姑尽管开口,不必回我,找赵管事去要即可,务必让她修养好了再回老祖母身边。”
王姑姑哽咽道:“多谢公子。”
这不是一点子东西的事,说句让人侧目的话,医治赤珠,郭继业许出来的府库里的东西,都是她姓王的一点一点送进去了,郭继业有的,她也有。